“圣君,月有话要说!”月上霄闻言便站起身,左手水袖一甩就挡住了慕容怜,她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大声道:“圣君,您可还记得这个吗?”
上官元一看,那是一块玉佩。
“圣君,遥想当年,我与您在千层塔下一同在救下一个孩子,您送了我这块玉佩,说是我将来可以凭这个求一件事,您可还记得?”月上霄伸出手,掌心中的玉佩光洁明亮。
“本君自然记得。”上官元颔首道:“你要什么?”
“放了他,放了我们。”月上霄朗声道。
“不行!”上官元坚决道:“此人是妖族余孽,本君绝不能纵容他祸乱世间!”
“圣君,君无戏言,你怎的言而无信?”月上霄的声音很是凄切,颤声道:“月别无所求,就要您放了他,放我们一条生路!”
“月,我乃当今圣君,怎能因小小一句誓言就纵容这妖孽行凶伤人?你休要执迷不悟了,往后绝不可与此等妖孽混在一起啊!”上官元言辞恳切地劝她道。
“圣君!你怎么也是这样的人,曾经说过的话都不算数!发过的誓言也通通不算数!”月上霄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里,眼中含泪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为了天下苍生,本君就算违背了誓言也要如此,况且他是只妖,你休要胡搅蛮缠!”上官元举起弯刀,大喝道:“让开,否则本君就认为你与妖孽同气连枝,你的命,可就也不保了!”
“月,你走……”慕容怜推了推她,咳道:“此事,与你无关。”
“休想!”
月上霄根本不理,她将手中的玉佩狠狠摔在了地上,霎时砸得它粉身碎骨,而后仍是死死护着慕容怜,指着台下的人狠厉道:“我倒要看看,今日我站在这里,你们谁敢伤他一分!”
此等杀气,天下少有。
此等豪气,更是少有。
月上霄遭到上官元无情的拒绝,已经有点发了狂,怒吼一声就杀进了人群中,她的双目通红犹如鲜血凝成,笛子周遭卷起了层层火焰,几丈之内,草木皆焚。上官元的黑龙弯刀在她的烈火焰中飞舞,他的承影无形绝不是一句厉害就能概括的,两人在烈焰中杀的你死我活。
一个绝望地杀人;一个愤怒地救人。
这是第一次看到上官元的承影无形刀法。
颜如玉颜嘉一等人自然是无比紧张,他们无比的希望月上霄能胜出,否则慕容怜和月上霄都性命堪忧,而上官月和慕瑪吕娥等人的心境却是大不相同,有的因为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好无限制自傲,有的忧心忡忡,有的则陷入了恐慌。
慕瑪则觉得这股力量很熟悉,熟悉到她心慌。
“放了他,否则,我绝不收手!”月上霄道。
“妖族余孽绝不可放过!”上官元也毫不示弱,他的黑龙弯刀和月上霄的血艳风笛相撞在一起,二人的神力都非同小可,震的大地都在颤抖。
见状,月上霄又划破了自己的手,将血滴在了笛子孔中,那血艳风笛发了威力,月上霄的神力滚滚而出,整片天空似乎都颤抖了起来,她卷起了滔天巨浪,却是鲜血凝成的。
那万丈庞大的血浪变为一头头凶猛的血狼,狠狠地朝着台下翻卷而去,在那一头头血狼面前,无论是上官元还是谁,渺小的就如蝼蚁一般。
月上霄的双瞳泛着可怕的光芒,那其中的神力,足以将世间的一切都轰碎而去。
“砰!”
上官元抵住了她的攻击,他以刀为盾牌,抵住了血狼的嘶吼。
“圣君,我无意伤人,你不要逼我!”月大喊道,说的却是实话:“只要您答应放了他,放我们走,我就立即收了这邪术!”
“圣君,救命啊!”,“圣君,这邪术邪气太盛,很快就会蔓延到华长典以外的地方,只怕百姓又要遭殃了啊!”,“圣君,快撑不住了,我们快撑不住了!”
......
听着底下的人鬼哭狼嚎,上官元心乱如麻,他自知月上霄的神力非同小可,若是她忍不住一旦发狂,莫说华长典,广陵城都会被牵连,于是,他顿了顿,终于撤了黑龙弯刀一跃至破魂台。
月上霄站在那里,正望着他,眼中并没有他想象当中的戾气,反而,有些悲戚和哀伤。
“你走吧。”
上官元沉声道:“下一次见面,本君,一定会取了他的性命。”
“谢过圣君!”月上霄噙着泪,伸手要扶过慕容怜,可慕容怜却不肯,他低着头,道:“月,你走吧,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你也救不了我。”
“怜儿哥哥,”
谁知月上霄忽然颤声道:“怜儿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嘛?”
闻言,慕容怜猛地抬起了头,连瞳孔都在颤抖,道:“你方才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