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死一般的寂静。
“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好端端地跑去哪了啊?”晴儿看到她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下子扑了过来。
“晴姐姐, 怎么只有你?其他的人呢?”月上霄左看看右看看, 诧异道。
“哪还有其他人啊, 他们都死了, 都被杀死了!”晴儿大哭道:“你要是再不回来, 我怕是也要被杀死了。”
“死了!”月上霄大吃一惊道:“是谁?谁杀的你们?这般丧心病狂,慕容晓不至于这样吧。”
“不是, 是......是右殿下......”晴儿连眼泪都顾不得擦,拉过月上霄的手,一路朝碧纱橱跑去,边跑边哭道:“他今早发现你失踪后就不对劲了,叫府里的人都出去寻你,可你连只言片语都没留下, 我们哪里寻得到?于是, 凡是没寻着你的, 一回来就都被他杀了......还好, 还好左殿下说我是洗衣服的,才逃了一劫。”
“晴儿姐姐,你弄错了吧。”月上霄有些啼笑皆非,指着自己的鼻尖,纳闷道:“你说是怜公子杀了人,就只是因为突然找不到我了?这......这怎么可能啊?”
“姑娘你,就是不信我的话......”
“我一早就与姑娘千叮咛万嘱咐,别招惹右殿下,可姑娘偏是不听,闹到这步田地,这可如何是好啊?!”
晴儿越哭越急,心中又怕又气,喘不过气来,月上霄见状也不敢再刺激她,只得加快脚步,二人很快便到了碧纱橱。
“一群废物!”
一声怒斥过后,慕容怜宽大的衣袖狠狠一挥,那小侍卫便被甩了出去,砰地一声撞在外墙上,头破血流而死,这也是月上霄第一次看到人的脑浆,黏糊糊一片白中有些血红,淌了一地。
脑浆稀里哗啦地四处乱淌,叫人望而却步。
月上霄和晴儿在门外站着。
晴儿见到此景已是吓得连哭都不会哭了,嘴唇灰白,牙齿打颤,身上也一个劲地发抖,呼吸都急促起来。
莫说是她,就连月上霄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我早就告诉你别招惹他.......”
“他真的会杀人的......”
晴儿凄厉的尖叫声在月上霄的脑中此起彼伏。
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慕容怜,在她的印象里,慕容怜一直是柔情似水,温文尔雅,圣洁而又美丽的。他会陪她读诗,教她写字,甚至是给她披衣服,他会怕她受凉,怕她无趣。
可眼前的慕容怜,眼神冷冽,态度凶狠,一个挥手间就杀死数十人,那双绝美的眸子中,正透着深深的血红。
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月上霄无端心塞。
“天黑之前,若还找不到人,就通通给我去死!”慕容怜嘶吼着,下了最后通牒。
底下的人吓得魂飞魄散,跪都跪不住了。平日里他们就很忌惮右殿下,如今他又发了狂,叫人如何不害怕?
慕容怜望了望外面的阳光,喃喃道:“不行,来不及了,不能靠你们这群废物,我自己去,现在就去......”
“哥,现在不是晚上,太阳还没下山,你不能出门啊!”慕容晓死死地拦住他,又着急又上火。
“哪还顾得了那些......”
“哥,你稍微冷静点听我说——”
闹了许久,慕容晓又急又气,几乎快崩溃了,却又只能硬着头皮胡乱猜测,宽慰道:“哥,你不了解,其实那月上霄本就是个爱玩的,她可能只是出门玩去了,不一定是被萧家抓了......”
可慕容怜却丝毫不理会,仍一心要出门去。
不一定......
我才不要不一定,我就要她这一辈子都好好的。
“萧氏若敢,我就屠他子孙,灭他满门!”
慕容怜上下薄唇轻轻一碰,神色隽冷地狠厉道,往日那一双清冷疏离的琉璃目也倒映着无尽杀意。
见兄长全然不听他的劝告,一心不要命地要往门外闯,慕容晓想动用神术困住他,却又不敢以下犯上对兄长动手,一时间竟没了主意,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左右为难。
“怜公子,”
就在这时,月上霄一步步走进碧纱橱,道:“我回来了。”
见她平安无恙,众人霎时都松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这下好了,总算不再有性命之忧了......
“月上霄,你一天都跑哪去了?想走就走,想回就回,把这当什么地方了?”慕容晓本来也着急的不行,一心希望她平安归来,可如今一见她跟个没事人一样,又气不打一处来:“走之前也不知道留个信,知不知道别人有多担心?!”
“是我思虑不周。”月上霄顿了顿,垂头道:“毕竟从前没有人会因我不见而着急,所以一时有些不习惯,实在抱歉。”
她还不习惯,有人盼她、等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