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梦竹皱了下鼻子，一副嫌弃模样。
聂则远又抿唇，更冷。
半晌，他开口。
“你不喜欢，可以不联姻。”
浑浊的嗓音含着颗粒沙哑。
“但是没必要这样。”聂则远咬着字句似的。
她说道：“没必要哪样？”
聂则远盛怒，眼神似要喷火。
“你说呢？”
“你是不是早知道聂总在这儿，梦竹。”李梦熙皮肉不笑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即使他们两现在眼里都明明没有她。
姜梦竹分给她一个正眼。
姜梦竹：“知道呀。”
李梦熙气得耳根发红。
找补似的。
笑了两声，李梦熙又说：“聂总，你知道我妹妹梦竹她……离过婚吗？”
“知道。”聂则远说的毫不犹豫。
李梦熙脸色唰得由红变白。
是那种惨白。
“知道……知道你还……”
她知道她输了。
彻底输了。
“呵。”看聂则远还死死地盯着姜梦竹，一只手圈着她的手腕越桎越紧，恨不得现在把这个女人赶出自己的视线，滚的越远越好。
这样一副模样，聂则远却还是舍不得，他们两还僵持着。
李梦熙低头闭了闭眼，调整了一下情绪。
半分钟以后，她抬起头，拿好自己的包出门走出去了。
“李小姐，抱歉。”靳弋在门口，匆忙追出来，不一会便将她拦住了。
李梦熙问：“什么事？”
他说道：“我们聂总刚刚决定，天凌地产的项目我们不投资了。”
李梦熙猛地抬眼看他。
那是前些天联创说要投资李氏的一个项目。
回头望了一眼那个方向。
看来是男人刚发的消息。
接着她捏紧了包包，硬笑：“没关系，替我谢谢你们聂总，就说是替李氏集团感谢他的，一直以来的所有帮助。”
靳弋点头致意：“好的。”
随后，他看见女人踩着高跟鞋，背脊挺得直直地出门了。
其实李大小姐，人还是可以的……
-
李氏集团。
过两天，聂则远又突然打电话跟李明珠说，不联姻了。
李明珠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
不联姻了，这怎么能行呢？
前几天就不知道因为什么搞丢了天凌的项目。
这次又这样，肯定发生了什么。
“要不要我让姜梦竹跟聂总你约着再看看……？”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但反正李明珠为了公司，什么都可以不要，甚至于现在她此刻电话里说话的男人，她都忘了，这是她曾经瞧不起的穷孩子。
聂则远那边一直沉默着没怎么说话。
听李明珠说完之后，其实聂则远也挺能理解的。
毕竟是为了公司。
倾注了这么多心血的公司。
作为企业家，这是正常的。
男人身体后仰，指尖在光可鉴人的木质办公桌面上敲了敲。
只是聂则远不明白的有一点：“听说姜二小姐确实是李总的亲生女儿。”
李明珠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这是自然。”
“那难不成还能是养……”
“那李总何必这么急着，让姜二小姐跟着各斛城公司的公子哥联姻呢。”
李明珠渐渐收了那些所有想说出口的话术。
聂则远留下一句，“既然如此，就不要表现得给人感觉好像是在卖女儿一样了，你说是吧？李总。”他笑了一下。
卖女儿。
李明珠心里直接一咯噔。
卖女儿是什么话？一直以来，商业圈子里的联姻层出不穷屡见不鲜，怎么到她这儿就成卖女儿了。
是在告诫她，即便现在他聂则远不联姻了，也不要让别人跟她姜梦竹联姻是吧。
李明珠皮肉不笑。
真是不一样啊，会说话。
-
餐厅里发生的那件事把聂则远气得够伤。
他挂了电话。
现在想起来当时姜梦竹说的话，胸膛里似乎还能感受到隐隐的内伤。
办公室有人敲门。
他道：“进。”
走进来的是秘书方茴，怀里抱着李氏集团的一些相关文件。
聂则远眼都没抬，“放着吧。”
“好。”方茴放下了，却没有立刻就走。
聂则远了签了一份，递给她。
看她待了一会儿。
聂则远抬起眼眸，瞄了瞄她，“还有事？”
视线又收回去。
聚集在电脑银幕上。
方茴几乎都不用看，就知道电脑上现在肯定是跟姜梦竹——那个未来老板娘相关的东西吧。
只是方茴还是没能忍住好奇，问道：“聂总，我有个问题。”
“说。”
“咱们现在跟李氏集团不联姻了的话，要以什么身份给李氏入注资金呢？还是说，就不注李氏了也不喂项目了，任它倒掉破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