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倒边冲着宋夜使了个眼色：“酒量怎么样？”
宋夜看他一副‘我酒量超好’的模样，谦虚了一下：“还行。”
没想到郁时主动开了酒，更没想到竟然还是白酒。
“那咱们不醉不归。”郁时把酒杯递给他：“一会儿让人送你回去。”
说完就先干了一杯。
“敬你，道个歉。”郁时说：“以前是我误会你了。”
“我不知道，李越岚真的做了那样的事，他……”郁时说着摇了下头：“不过跟人也没关系，都是我自己不过脑子。”
宋夜心说你对自己定位还挺清晰。只是怎么感觉他酒量并不太好的样子。
“没关系。”宋夜说。
郁时不太相信地看他：“真的吗？你这么不记仇。”
宋夜笑：“因为我有仇我当场就报了。”
郁时回想起他每次找事都被宋夜怼，觉得他说的也对。
宋夜跟郁时又喝了几杯，然后止住了郁时举杯的动作，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后，才状似无意地问。
“郁时，你见过傅景寒母亲吗？”
看到郁时疑惑地看向他时，宋夜瞬间避开：“之前见过觉得气场好强，跟傅景寒长的好像啊。”
“你竟然见过寒哥母亲？”郁时一整个大震惊，“他母亲是挺厉害，我听我妈说，寒哥母亲的家族在国外很厉害。二十多年前，可能国外生意遇到了瓶颈，想把重心转移到国内，所以才选中了傅家。”
“当时不知道多少人抢都抢不到，还是傅老爷子有本事。”
宋夜垂眸，谁也不知道后来会是怎么样，对与错，全在当事人的看法，还有命运是否捉弄。
“唉。”郁时彻底打开了关于傅景寒家庭关系的话匣子：“其实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为了家族联姻，那么漂亮，能干的女强人嫁了傅磊这么个混蛋。”
宋夜看他，看来傅磊在他们那个圈里也是臭名昭著。
他不时附和一下，好像一副他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郁时说着问：“寒哥跟你说过他爸妈的事吧？”
宋夜点头：“嗯，说过，其实傅景寒才是最无辜，最可怜的。”
“可不是，寒哥太可怜了。”郁时真心疼傅景寒：“从小到大，他妈目的就是把他培养成一个好控制听话优秀且没有感情的继承人。他爸基本见不到，见到了也是些不堪入耳的话，跟一些恶心的事。”
“傅家乱七八糟的恶心事跟江家丛林式的竞争，贯穿了寒哥整个上学生涯。”
宋夜深吸口气，他是能猜到大概，真的听到还是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心疼地让他不敢呼吸。
郁时对这些越是过分清楚，越说明傅景寒当时有多无助绝望，更是拼尽了全力在抗争。
外人都眼睁睁地看在眼里，会有心疼不忍，却要被最亲近的人狠狠伤害。
“聪明能干的老婆，白手起家，雷厉风行的老爹，又有寒哥这么一个堪承大业的超级优秀儿子。”郁时说的心里也难过，宋夜一个没看住，他自己又来了一杯：“怎么中间就夹了个傅磊这么个玩意。”
宋夜其实也想不太通，无论从听说还是他以前意外碰到傅景寒训人，傅老爷子都不像是能教出傅磊那种缺德冒烟的色鬼的人。
“傅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忙事业，顾不上傅磊，乡下老家一扔，没人管。总觉得亏欠他。”郁时自问自答，也解了宋夜的疑问：“后来终于发迹站稳了脚跟，把傅磊接过来准备享福，傅老夫人就得急病死了。”
“再加上傅老爷子后来再娶，更觉得亏欠傅磊，所以……”
“啧，”郁时摇了摇头。
宋夜跟着摇头。
有些事，很早就开始注定。
“跟你说件寒哥都不知道的事。”郁时神秘兮兮凑过来，极小声道：“傅磊结婚前有女朋友，还骗寒哥母亲联姻。结果刚一结婚就被发现，他那个女朋友当时已经怀孕了。”
跟傅景寒之前说的一模一样，可全世界都还以为他不知道。
郁时接着说：“寒哥母亲当然不忍，人当即就要离婚，终止合作。所以傅磊亲自带着那个女人去堕了胎，后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个女人没多久就自杀了。”
是傅磊干的。
这件事不可能有人主动跟傅景寒说，那只能是他自己查的，或者是，傅磊说的。
无人提及，傅景寒不知道，更不会主动去查跟他没有关系的事。
宋夜捏杯子的手有点紧，郁时想喝，没成功拿起来。
人是真的醉了，宋夜让司机送他回家后，就一个人打车回了他之前租的别墅。
意外地，有人在等。
更意外的，别墅门口的人是傅景寒的母亲。宋夜很惊讶，这次人竟然等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