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也从来没有见过亲妈这副模样。
富家小姐出身的宋念除非是在演戏，平常都是一副矜持的模样，从未失态。
就连对自己的母爱，都是隔着一层纱。
季寒川也揉了揉时未的秃头，感慨道：“或者这就是你的超能力。”
时未双眼噌地一亮，比了个超人的pose，“什么？”
“能把人逼疯。”
时未：……
他直接跳到季寒川身上，“季寒川，我要跟你拼命！”
季寒川抱住他，任由他的小拳拳砸自己，菲薄的唇微微勾起。
宋念看着他们闹腾，心里面不自觉升起一丝欣喜，随即就是因为这丝欣喜冒出的烦躁。
笑不出来了。
难不成季寒川还真的要为了时未放弃自己的一切吗？
现在开心，以后呢？
曾经她不也跟季寒川的爹开心过，现在还不是落到这番境地。
“时未你过来吧，我帮你把发套拆下来。”
时未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跟宋念进了休息室。
坐在位置上，宋念站在他身后，尝试帮他把秃头发套摘下来。
时未目光透过镜子偷偷打量她。
不愧是母子，两个一样高冷衿贵。
但是他们的内心都透着一股温柔，大概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
“对不起，宋老师。”
宋念抬起清冷的眼眸，“嗯？”
“我今晚好像玩大了……”
如果是他讨厌的人，时未肯定不会在搞事之后感到愧疚，但他就是对宋念有莫名的好感。
“没事。”宋念眼波柔软，“让我想起很多寒川小时候的事情。”
“真的没事？那我跟季老师的事……”时未惊愕地抬起头，话还没说完又被宋念按了下去。
“你先别说话，乖。”
时未鼻子酸酸。
难道这就是母亲严厉的母爱吗？
然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宋念眼眸里闪过一丝报复的恶意，手里拿着的剪刀发出冷锋的光芒。
时未：？
背后有一股冷意。
季寒川正在安排人收拾会场，抬眸就见时未垮着脸走出来。
视线落在他的脑袋上，愣住。
秃头发套是没了。
原本的头发被剪得像是被疯狗啃了。
时未脸色惨淡，飘到季寒川面前，眼神幽怨：“季老师，我还帅吗？都说脸好可破，是真的对不对？”
季寒川看了眼眼带微笑从休息室走出来的宋念，用尽毕生演技，露出真诚的表情：“无论怎么样你都是最帅的。”
时未：……
宋念走过来，秀眉一蹙，“时未你什么意思？不想让我帮你？”
时未抱着脑袋摇头：“谢谢宋老师……”
“嗯。”宋念带着季寒川离开。
两人的背影一高一矮，却莫名相似，脑袋上仿佛长了恶魔角。
时未欲哭无泪。
你们两个给我记住！
时未索性换了个寸头，正好《狂徒》也需要他换形象。
宋念虽然不来打扰他们，但时不时还是会跟时未交流剧情。
似乎时未这部剧激起了她某种久违的斗志。
时未把对话截图发给季寒川，语气带着一点小得意：“季老师你看看，你妈对我多好。”
季寒川的目光落在“明天交给我5000字感想”这一行字上，无声叹气。
这种的宠爱你真的觉得没有问题吗？
时未战意满满地跳起来，“我现在就是去写感想。”
季寒川拉住他，咬他嘴唇，“我吃醋了。”
时未抚摸他狗头，“不要吃醋了，你妈妈还是爱你的。”
“……我说的是你，你最近好像都没有怎么关注我。”
时未直接亲他。
热情的，大胆的，能让人直接小脸通黄的那种。
堂堂季寒川，也会为了这种小事吃醋。
“可是季老师最近好像也很忙啊，是不是宋老师也给了你很多压力？”
“没有压力。”季寒川跟他十指紧扣，撑在他两侧，“只是觉得天凉了，是时候让许氏破产了。”
时未：“季老师不厚道。”
“嗯？”
“这么好玩的事你怎么不让我参与呢！”时未道。
季寒川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这里面水很深，你把握不住。”
水很深？
难不成许家还有什么是我都不知道的？
时未收起玩笑的心思，“什么意思啊？”
季寒川把他拉得更近，“意思就是你如果有多余的精力，不如多把握把握我。”
时未：……
把握了一个晚上，时未累到不想醒。
宋念的电话直接打过来。
季寒川接起，小声道：“早，时未还在睡。”
听到季寒川的声音，宋念先是一愣，然后才道：“都这么晚了还在睡？”
明明才8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