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川：“张夫人，你的歉意我收下了。”
然后又冷冷淡淡的坐着，连桌上的茶水都不沾一口。
张夫人心里气恼，但面上还是带着笑容，努力的跟顾北川聊家常事。
“不知顾公子贵庚？我瞧着顾公子跟我家致远年纪相仿，可顾公子已经有四个这么大的孩子了，我实在是对顾公子的年纪比较好奇。”
“二十八岁。”
自从顾北川和宋惜月认了江南后，顾北川就找吕清辉把年纪改了。
否则就江南的年纪，容易让人起疑心。
“还真看不出来，我听说宋大夫才二十一岁，可你们家大儿子有十岁了吧？”
“今年九岁。”顾北川本来不想应付他，但明显这张夫人问起这些事，是别有目的的。
不管她想要打听什么，不如她问什么自己就答什么。
省得这些人还以为他心虚什么。
“宋大夫二十一岁，大儿子都九岁了，这……当年宋大夫这么小的年纪，她怎么生……”
顾北川打断了张夫人的话，“我前面两个儿子不是她生的。”
“哦哦哦，原来如此。”张夫人一脸抱歉，“顾秀才，不好意思！”
顾北川摇摇头，“没事！孩子娘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不管张夫人问什么，只要不太过分的，顾北川都回答。
不过，顾北川说话很简洁。
不太爱说话。
张夫人问了一些家里的情况后，也就找不到话题了。
张夫人端着茶，一边喝，一边偷偷的打量着顾北川，企图从他脸上找到那个人的痕迹。
看了很久，实在找不到相同的地方。
隔壁屋里，宋惜月给刘萝把脉检查，又给她做针灸止痛。
最后点了安神香，等刘萝睡着了，她才指了指房门口。
张致远跟她一起来到隔壁厅里。
张夫人假装关切的问道：“宋大夫，我们家阿萝的情况如何？
她最近每天都痛得厉害，喝了许大夫开的止痛药，好像起也起不到什么效果了。”
宋惜月看都懒得看张夫人，这老巫婆恶毒的很，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在张致远面前就做出一副慈母的样子，其实心里面恨不得刘萝快点死。
“张公子，我来跟你说说你家娘子的情况。她的病情已经很严重，需要稳定一下后，尽快安排手术。
止痛药效果不明显，也正是因为她的病情严重了。
而且止痛药都有副作用，一般刚开始会明显的感觉效果好，按这个药服用久了，药效就不会那么明显。”
张致远连忙问：“宋大夫，那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
我听大夫的，大夫说该怎样治，我们就怎样去？
关于手术前的同意书，我已经听我娘说过了，我们也一定会签的。
阿萝跟我说了，同意书，她也会按下指印。
不管结果如何，都不会怪到宋大夫头上来。”
宋惜月从医药箱里拿出纸笔墨，写下了药方子。
“先拿这个药方子去抓药，一天喝三次。我每天会过来帮她复诊，做针灸。
等确定情况稳定了，我们再来商量手术的时间。
这是术前同意书，你先拿去看，不着急现在签。”
宋惜月顺便取了一份术前协议书给张致远，放下药方子后，她和顾北川就先回去了。
张夫人有些不高兴，想要说几句，但看着张致远表情沉重，最终她还是没说。
“致远，让下人去抓药吧。你明天还要去书院，早点休息。
乡试过了，很快就要参加秋闱。
你得做好充分的准备。”
这次没得到榜首，张夫人就对秋闱的榜首志在必得。
她在等着她大姐的信，等真正证实了顾北川是那个人。
那顾北川就不可能再参加秋闱。
想要顾北川死的人，那可不少。
而且，当今圣上也不会允许那个人入朝为官。
此时，张夫人心里祈祷着顾北川就是那个人，这样他有大把的机会借刀杀人。
“娘，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去陪着阿萝。”
张夫人皱眉，“有下人照顾着她，你还是回前院休息吧。”
“娘。”张致远不高兴，“娘，两位王爷还在县里，你是知道的，不管是傅夫子还是两位王爷，他们都喜欢重情重义的人。
尤其是傅夫子，傅夫子和傅夫人感情深厚，夫妻情深。
如果让他觉得他的学生跟他是相反的人，那你觉得他会怎样看我？
娘，我知道你一心为我好。
但是，我除了是你的儿子，我也是阿萝的夫君，我得为她做些事。
万一，她的日子不多了。
我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好好的照顾她，那我会留下遗憾，我会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