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川有没有真材实料,他们比其他人清楚,毕竟大家每天待在一起。
一个人有没有才华,从平时的言行举止,平时的文章,就可以看出来。
说顾北川事前买的题目,请人做了文章,这是无稽之谈。
难道顾北川在书院的时候,每天应对傅夫子的题目和提问,那都是事先准备好了?
那怎么可能?
他们可以不相信顾北川,但却不会质疑傅夫子。
傅夫子是国子监的前祭酒,傅夫子桃李满天下,朝中不少官员都是他的学生。
傅夫子是天下学子的神。
顾北川朝安王爷拱拱手,“学生听王爷的安排。”
“好!”安王爷点头,看了吕清辉一眼,吕清辉立刻让人去抬桌椅,摆在厅中央。
又让人去取了纸笔墨。
然后开始清场,让厅里面的人都到外面等着。
安王爷当众下题目。
“顾公子,我今天要出的题目跟以往的不同,何以定天下,何以平天下,何以治天下?”
听到这题目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个题目曾经在春闱出现过。
这不是乡试的范围,出了范围好远了。
听到这个题目,吕清辉低头垂目,隐在袖中的手不由的紧了紧。
这题目是当年顾北川参加春闱时的。
安王爷现在说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已经有人在怀疑顾北川的身世了吗?
顾北川面色淡然,平静的让人察觉不到他内心的汹涌澎湃。
他突然的想起了宋惜月曾经提醒他的话,宋惜月说要防着安王爷。
现在安王爷突然出这样的题目来考他,这是不是跟宋惜月所说的对上了?
宋惜月也到外面等着。
不过,这里的官差很有眼力劲,直接把她请到了隔壁偏厅里。
宋惜月进去后,发现里面坐着张夫人。
看到张夫人的那一刻,宋惜月隐隐有些明白这一场闹剧是谁搞的?
恐怕离不开张夫人的手笔。
可能是张夫人觉得这榜首应该是张致远的,可惜被顾北川夺去了,所以心里不高兴,才闹出了这一出。
宋惜月一猜一个准。
今天这事就是张夫人背后推波助澜的。
“宋大夫。”张夫人似乎心情不错,难得的主动跟宋惜月打招呼。
宋惜月看着她一副志在必得,一切都在掌握中的神情。
心里忍不住冷哼!
太搞笑了!
她以为顾北川是谁?
以为这样子就能够被打倒的吗?退一万步说,就算顾北川没得榜首,那也轮不到张致远做榜首。
不过,像张夫人这样的人。
宋惜月也能拿捏她的心理活动。
估计就在想就算张致远得不到榜首,也不能让顾北川得榜首。
这就跟外面院子里那些学子一样的心理。
他们受不了被一个半路出家的顾北川压在下面。
只要不是顾北川,别人都可以。
这种心理可是真的变态了。
都不了解别人,凭什么觉得别人轻轻松松得来的这一切,凭什么觉得别人半路出道?
好笑至极!
“原来张夫人也在这里。”
下人送茶过来。
“顾夫人,请喝茶。”
宋惜月点点头,在张夫人对面坐了下来,却久久的不端茶喝,也不说话。
张夫人皱了皱眉,不时的看着宋惜月面前的茶杯。
宋惜月捕捉了她的小动作,心中泛起了冷意。
这杯茶,恐怕不仅仅是一杯茶吧?
她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想让自己在这里出点什么事,然后要顾北川没办法专心考试?
这心计,还真没话说。
一环套一环的,好像不把顾北川从榜首拉下来,她就无法安心一样。
宋惜月端起茶杯。
张夫人的眼睛一亮。
宋惜月眼角余光一瞥,暗暗想笑,但这茶不往嘴边送。
这时,外面不知谁大喊了一声。
宋惜月趁机手一抖,茶杯从她手中滑落,哐当一声摔在地上。
宋惜月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拍了拍胸脯,“谁这么大声,吓到我了。”
张夫人咬了咬后槽牙,低头看着地上的破瓷片。
很快外面就有人进来,把地上收拾干净,又重新点宋惜月端了茶进来。
宋惜月起身往外走,“也不知道外面是怎么回事,我有些不放心,出去看看。
这些人吵什么呢,难道是故意的?
故意想吵到我家夫君没办法安心?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黑心肝,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妒忌别人做什么。
有本事自己上啊!
自己没本事,还怪别人本事大!
还真是脸皮厚,不要脸!”
宋惜月指桑骂槐。
张夫人听后,脸都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