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也没想到,一语成谶,矜持高洁的大小姐乐清反倒被养成了狂妄不羁的“公子哥”乐卿。
大学毕业就是家里给她下的最后通牒,结果没想到她入公司前夕发生了那样的意外,也不知道爸妈作何反应。
乐清抬头掩盖刺眼的阳光。
她还真有点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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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蕴神色深深地回了侯府,身边的管家见他神色不属,于是上前问道:“侯爷这是怎么了?今日陛下上朝,没有再折腾什么事吧?”
祁蕴冷笑道:“她还能闹出什么事?无非就是耍着人玩儿。”他目光扫视院子,“钰儿呢?”
管家还在为侯爷因为陛下生气这件事感到惊奇,就听到侯爷问他,他连忙答道:“这个时间,世子在商铺查账呢。”
祁蕴按了按眉头,“把他叫回来。”
管家见侯爷心情不好,也不再多言,默默退下去找世子了。
祁钰回来的时候,祁蕴正坐在书房里欣赏着书画,他唤道:“父亲。”
祁蕴闻声抬头,见是祁钰,扬手唤他,“来,看看这副字。”
祁钰走上前,映入眼帘的是“日月昭昭”四个大字,笔势龙走蛇舞,行云流水,颇有大家风范,最下方的印着“辰君”二字。
“这是?”他看向祁蕴。
祁蕴看着书画,面露怀念,“这是先帝赠予我的。”
“我与先帝从小一同长大,他与我就好似亲兄弟一般。他曾说过,我们二人不分彼此,我也是真心实意将他看作亲哥哥。”
“后来他夺位,我领着三万禁军在宫门口死守一夜,最终祝他登上皇位。我也因为那次的生死搏杀受了重伤,从此再也无法修习武功。”
“先帝说,不必我上战场,也不必我再用武功,在他的庇佑下我不会有任何危险。”
说到这儿时,他微微一笑,仿佛想到什么美好的回忆,忽然,他又冷冷看着纸上的“辰君”二字。
“只是权力让人发狂,他开始迷失自我,变得嗜血狂暴,相较于当今天子,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曾劝阻过他,杀戮不能解决一切,他却反过来质问我是否觊觎他的皇位。我当时从未这样想过,被他这样对待,只觉心灰意冷,呈上奏章,不愿再做官。”
“好日子没过多久,先帝就去世了。他去之前,死死拉着我的手苦苦哀求我照顾好陛下,那是他唯一的血脉,我无法看着我的儿时玩伴如此低声下气,应了他的请求。于是我又走上朝堂,以一己之力,为太后和陛下这对孤儿寡母撑出了一片天。”
“没想到啊,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陛下长大了,心也开始野了。”他目光闪闪,语气阴沉。
多年的上位自然让他生出了不臣之心,对那个位置也有欲念,现在突然有人阻挡,他当然要解决掉她,
他稳下心中愤懑,声音恢复平静,“陛下命你前往锦州赈灾。”
祁钰奇怪道:“陛下怎么会突然想到我?”
祁蕴冷哼一声,“小狐狸崽子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不过是为了打击我,以为赈灾难以平复民心。你且去,正好为以后入朝堂搏些好名声。”
祁钰只是稍稍奇怪,却也没有反驳,于是他点头应下,“好,何时出发?”
“陛下没有吩咐,只是若想挣得一番名声,就得早些去。”祁蕴细细思索,“国库的钱都在太后那,虽然太后平时小气,但赈灾这种大事,她不会不给钱。赈灾粮需要准备几天,三日,三日后便出发。”
祁钰点头,“好。”
赈灾至少需要三月,这三日...是否要去见见她?
他神思不属地离开书房。
祁蕴在身后蹙眉看着祁钰离开的背影,唤来门外的管家,“世子最近遇见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吗?”
管家在脑中细细思索着,“世子并无不妥,都与平日一般,只是...”
祁蕴听到管家的未尽之言,“只是什么?”
管家有些为难,“只是最近京中流传着世子的谣言,世子怕是为那些事烦恼呢。”
“流言?什么流言?”祁蕴不解。
管家赫然,“是...是说咱家世子...一夜七次郎。”
祁蕴微微瞪眼,复又哭笑不得,摇头道:“罢了,还是少年意气啊,由他吧。”心下不再担心,他收起桌上的书法,递给管家,“收起来。”
管家接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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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霁看着面前的祁钰奇道:“你说什么?”
祁钰面不改色,“上次的元溪,你知道她在哪吗?”
谢霁刚想拒绝,突然想起,这家伙好像喜欢元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