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不明所以地跟上她。
到了内殿之后,有人走了进来。
“陛下,这是您要的东西。”
低沉的声音传到乐清耳中,她往下首看去,发现那人一袭轻纱黑衣覆体,看不清脸,手里拖着一个硕大的托盘。
那托盘上...
乐清定睛一看,发现,上面是一条锁链,足有小儿手臂粗,盘踞在托盘上,看着着实不轻。
南若厘走到那人面前,手指漫不经心地拂过锁链。
那人适时开口道:“此乃精铁锁链,可锁在人体手腕、脚踝处,另一端可与墙体浇筑在一起,一经落锁,除非有钥匙,就算是力能举鼎也无法挣脱,而钥匙已经应陛下所求销毁了,只要落锁,再无人能打开这锁链。”
乐清不知道南若厘在她面前搞这一出是为什么,全程安静如鸡地观望着。
南若厘听了暗一的话好似非常满意,她转过头,笑吟吟地看着一直不出声的乐清。
冲她招招手,“过来。”
乐清其实并不想过去,可奈何人家现在才是皇帝,无奈之下只能往那边走了两步。
南若厘不满地大步走过来,一把拉住乐清的手,冲暗一招手。
暗一了然地托着托盘到了二人面前。
乐清被南若厘这一出弄得不知所措,“陛...陛下?”
南若厘冲她神秘一笑,忽然间牵住托盘上锁链的一头,就要往乐清手腕上圈。
乐清几乎是惊叫出声,“南若厘!!”
她刚刚可是听见了的,这东西锁上就开不了了,要是锁在了她手上还得了??
南若厘的手停在了半空,倏然朗声笑起来。
她将锁链丢了回去,目光紧紧锁在乐清脸上,“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这么叫我了。”
乐清从南若厘手里抽回手,惊魂未定地紧盯着手腕。
南若厘的话让乐清陷入沉默。
“一个称呼而已,你现在是大燕之主,我称你陛下才是正常的。”她这么说着。
暗一已经下去了,殿内只剩南若厘与乐清二人,南若厘不满她的回答,微微沉下身,让自己能直视乐清的眼睛。
“你怪我吗?”南若厘问她。
乐清看见了南若厘眼底的后悔与疑惑,她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
她摇头道:“没有。”
“我从未怪你。”
“朝代兴替是必然的,而沉疴积弊的大周原本就不该继续存在,只有你一手建立的南军才是民心所向,才能让这片土地得到安宁,步入兴盛。如今的一切都是我所期望看到的,我为何会怪你?”
南若厘没有从乐清眼底看到一丝不满与埋怨,她是真的欢喜于燕朝的出现。
可南若厘不明白,为何要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她明明知道,只要她开口,她什么都会应下。
只要她要,只要她有。
南若厘想问,可她看见了乐清眼底纯然的欣喜和释然,她便没有了想问的念头。
她挥去心底对过去的阴霾,转移话题问道:“你可知,我为何要锻造那条铁链?”
乐清被这突然转变的话题弄得有些懵,想到刚刚差点落到她手上的铁链,她抿抿唇,“不会...是锁我吧?”
南若厘短促地笑了一下,颇为赞许道:“猜的不错。”
乐清险些惊倒,“为...为什么啊?我...我没做什么吧。”
南若厘垂眸勾起一个讽刺的笑来,声音轻到乐清险些听不见,“谁让你这么能跑?你若是安安分分的待在我身边,我何必要锁你?”
乐清垂死病中惊坐起,她知道南若厘喜欢她,可那不是南若厘以为她是个男的吗?如今她都换了个身体,身高都比南若厘矮上一大节,她怎么还...
虽然南若厘很漂亮,人也很不错,可乐清没有那个功能啊,再想也没办法啊。
“这...可我...我不是...”乐清满脸不可言说的表情。
南若厘知道她要说什么,“女子又如何?我只是喜欢一个人,为何要关乎她的性别。你是来自未来的人,这样的事难道见的还少吗?”
乐清瞠目结舌,“你...我...”
南若厘接口道:“在镜湖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向我打出一个ok的手势,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你也是。”
她猛地握住乐清双肩,“这样不是更好吗?这个陌生的时代,只有你我二人来自同一个地方,我的所思所想你都知道,我的理念你也全部接受,而你的想法,我也能理解。我们难道不是这个世界最相配的吗?”
乐清被她捉住肩膀,被迫直视着南若厘的脸,她能清楚地看见南若厘眼里的狂热与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