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眼中露出不可置信,“谢霁...”
谢霁屈膝半跪在她床上,将她压在身下,为了看清她,谢霁支起上半身,从上至下打量着她。
眼前的人被他缚在床前,双手无法动弹,她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印进他眼底,无论是她水润的双眼,还是因为紧张下意识被咬住的唇瓣,抑或修长的脖颈,玲珑有致的胸脯与细腰...
谢霁眼中渐渐浮出些危险的意味...
乐清敏锐地感受到周身气氛一变,求生欲极强的她迅速开口,装作对他的动作与视线毫无察觉,状似惊喜道:“大哥哥,你怎么回来了?可曾去淮州见过谢爹爹与荣姨了?陛下封赏旨意未下,你怎么这时候便到京了?其他将士都到了吗?”
谢霁见她处于这种境地仍然不忘隐隐威胁他,险些被气笑了,刚刚那层暧昧的气氛霎时荡然无存。
“怎么?你还要与我装傻?”谢霁屈身凑近她,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
他这话的意思是,已经认出来了?
她是哪里出了差错?
按理说,在北境的时候已经糊弄过去了,那是什么让谢霁再次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日夜赶路就为了来抓她?
难道...
乐清眉头蹙起,因为脑中在想事一时之间忘了还贴着她鼻子的谢霁。
谢霁也不恼,又支起身子,任她回忆。
乐清复盘了一遍那日的情景后似乎抓住了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想出来。
她泄气地向上看去,发现谢霁还是保持着压住她下半身的姿势,视线毫不掩饰地打在她身上,修长的手指上把玩着一根细长玉簪。
乐清神情一变。
簪子...
【“小虞小姐为什么不自己给将军?”
“我急着赴京赶考,就不等大哥哥了。上回大哥哥与哥哥对战落了这玉簪,我碰巧拾到,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归还,陈副将可以帮我转交给他吗?”
“好好,末将拿给将军。”
“这簪子我虽然偶尔在将军那见过,可这样看还是第一次。”
“这簪子居然是冰的,将军居然还日日带在身边。”
“这是琅琊王氏前任家主给夫人的定情物,江南夏季燥热,这是他特地寻的冷玉打造的玉簪,四季皆凉,听闻那前家主夫人平日最喜把玩它。”
“真不愧是最文雅的琅琊王氏,讨好媳妇都要玩出花来。”
“那我便先走了,陈副将还簪子时可莫要提我,我怕大哥哥不高兴。”
“这是当然,小虞小姐也莫要忘了我老陈啊,以后常来北境啊!”】
定是陈副将在还簪子的时候,嘴一瓢秃噜出去了。
乐清懊恼地想拍脑袋,叫你多嘴!
谢霁扬起半边眉,“我从未跟别人说过这簪子的来历,除了我和小舟。你...”他低头俯视她,声音里带着引诱,“是如何知晓?”
这话虽是问句,却没有半点质问的语气,倒是带着十足的调侃,漫不经心地逗弄着她。
乐清很想装死,但谢霁夹住她腰线的动作让她逃无可逃,她埋下头不愿面对,眼前又出现一只手勾起她下巴,强令她抬头。
谢霁的脸进入她视线,面对谢霁迫人的的气势,乐清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是...是昭卿!对,就是昭卿告诉我的,我从前在荣姨那知晓大哥哥有一支很宝贝的簪子,于是就问了昭卿,是他告诉我,这个簪子是你为了姐姐,从斗兽场赢下的,名贵非凡。”
这么说应该没毛病吧?
谢霁看着乐清眼巴巴的样子就想笑,放开捉住她下巴的手,“昭卿?他不是也几年没回淮州了?怎么?梦里告诉你的?”
乐清被他一噎,立马道:“去年春天昭卿回去了,我是那时候问他的。”
“你那时候不是病重吗?在床上病得起不来还对我的事感兴趣呢?”
“病好了问的。”
“何时何地问的?”
“六月初一,在家里。”
“怎么问的?”
乐清简直想狠狠瞪他一眼,但她忍住了,喏喏道:“这我就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当时问了昭卿之后他沉默许久,只说了簪子的来历,其余的没有多说。”
她皱紧眉头,装作实在想不起来的样子。
谢霁点点头,“你说的都对,逻辑符合,前因后果都正确。”
乐清闻言一喜,来不及笑出来,就听眼前人接着道:“但小虞这孩子重礼,绝不会直呼昭卿姓名,只会叫他‘哥哥’。”
“......”
房中气氛一时尴尬无比。
乐清还带着马甲被拆穿的窘态,谢霁就压下身,靠近她脸庞,“要不再让你当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