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昭卿挑眉,“谁是大谁是小?”
乐清捂着脸的手突然顿住,为了圆过话头,她一掐腰,“家里我最大。”
昭卿笑容变大,笑声从胸口处漫开,看上去十分开心。乐清不理解,她冲昭卿微扬下巴,“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本来就她最大,现代二十六年,古代二十年,加起来比谢戎还大三岁呢!
昭卿闷笑不语,乐清越发困惑,怪异地看着他,有这么好笑?
她刚想开口,左边耳朵忽然被人揪起,她吃痛出声,“嘶——痛痛痛痛痛!!”
“鬼灵精的丫头,这是要造反了?”粗犷的声音传到乐清耳中。
她委屈地斜眼看向揪她耳朵的罪魁祸首,“谢爹爹...”
谢戎揪着乐清的耳朵,“刚刚说什么,再给谢爹爹说说?”
乐清哪敢在他面前说?她瞪了一眼偷笑的昭卿,都怪他!
“走,跟谢爹爹练两把。”谢戎将手从乐清耳朵上放开,移到她的衣襟上,将她拎起来就往亭子里走。
乐清不情愿地被他拎着走,路过昭卿时她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不去不去,您棋品太差,每次都要悔棋,跟您下棋一点意思都没有。”
谢戎还揪着乐清的衣领,对她的话表示反驳,“胡说!哪那么差?”
“上回您开头就连悔三步棋,直接吃掉了我四子,最后我赢了还倒打一耙冤枉我偷棋。”乐清紧紧搂着昭卿的腰,“不去不去,您下得太差了,还是找荣姨让您吧。”
谢戎眼睛一瞪,“哪里差?”他瞪一眼昭卿,“差吗?”
昭卿十分上道地摇头,“不差。”
乐清震惊地看向昭卿,“你被谢爹爹打傻了?怎么睁眼说瞎话?”
昭卿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最后乐清还是被谢戎抓着走了,她怨念十足地盯着越来越远的昭卿。
臭小子!
她瞥一眼已经开始摆棋的谢戎,仰天长叹,天要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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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昭卿跟在乐清身后来了裴述的别院。
一路上,昭卿都在想办法哄乐清开心,乐清不理,仍旧臭着脸不回他。
昭卿没了往日持重的哥哥样,“小虞小虞”的喊着,“小虞看看我啊,别生气嘛。”
乐清扭头不看他,昭卿又转到另一边,“别气啦,再气就不好看了。”
仍然没回应,昭卿眼睛一转,想到一个法子,他凑到乐清眼前,可怜兮兮道:“姐姐,别不理我啊。”
乐清脸色微动,昭卿见有效,连忙又道:“姐姐...别生气嘛。”
他的声音软糯,那张有特殊力量的脸也委屈巴巴地看着乐清,熟悉的桃花眼里闪着微光。
“姐姐...”
最受不了这样的撒娇,乐清不自觉软了声,“下次再这样,你就滚回北境别回来了。”
话说的很直接,声音却软了下来。
昭卿猛点头,“好的好的。”这果然是她的软肋。
乐清将布包扯下递给他,“拿着。”
昭卿十分上道地接了下来,“这么沉,把我家小虞压垮了怎么办?哥哥来。”
乐清忍不住笑了,啐道:“刚还姐姐呢,这就又变回哥哥了?”
昭卿摸着布包上荣姨亲手绣的锦鲤鱼,高深莫测道:“这种绝活都是要用在刀尖儿上的,叫多了就不管用了。”
乐清斜睨他一眼,“就你能。”
昭卿冲她扬起笑,一副得意模样,乐清见此也不自觉笑开。
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裴述的别院,谈笑声传到正整理书册的裴述耳中。
先听到女子银铃般的笑声,裴述笑意渐起,又听得一道男子的声音,他眉头微皱,往门口看去。
鹅黄衣裳的女子脚步轻松,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那浮在唇边的笑容暴露了她的心境。他又去看她旁边的人,那人侧着身子好像在逗她笑,裴述只能看见他线条利落的下颌,脸庞掩在花草后,看不大清。
听着男子的笑声,裴述皱起眉,又迅速拉平,在他们即将走进来时漾起一抹温和的笑来。
可当那陌生男子正过身,那张只在梦里出现的脸暴露在阳光下时,裴述笑容僵在脸上,失神般丢了手中的书。
乐清领着昭卿走到裴述身前,正要为裴述介绍一番,却看见裴述目光呆滞地盯着她身后,她奇怪道:“夫子?”
昭卿看见裴述这个样子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来,心中厌恶非常。
这些人都是那么的恶心,表面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背地里的阴暗心思早就腐烂发臭。
看见熟悉的脸上出现从前绝不可能出现的嘲讽后,裴述恍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