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焦急,余光瞥见墙根有一棵枯黄的老树,正好到墙头的高度。
乐清眼睛一亮。
院内。
元溪原本是去御膳房拿陛下爱吃的甜汤,回来的路上却被一众內侍包围,然后被推搡着到了这处落败的院落。
他轻瞥一眼身旁围着的人,一二三四...足有七个,都是眼前见过的熟人,为首的是之前的在冷宫欺负他和绿腰的黄內侍。
元溪端着手里的栗子甜汤,面无表情道:“我还要去给陛下送甜汤,让开。”
他转身欲走,却被黄內侍一个眼神令旁人堵住他,黄內侍旁边的胖內侍道:“还去送什么甜汤啊?陛下都厌弃你了,你再送几次,也没办法让陛下回心转意。”
旁边的內侍纷纷笑了起来,其中一个小内侍道:“是啊云起儿,听说你最近在上清宫很不好过啊,早知如此,你往日就该多讨好讨好黄內侍,到时候陛下将你丢出上清宫,黄内侍说不定还念旧情,让你回来了呢。”
元溪对于他们的调笑置之不理,仍旧一副毫无情绪的样子,仿佛任何事都没有他手里的甜汤重要。
黄內侍见他一副万事不管的冷美人模样越发垂涎,这般的美人,不知在床上是何滋味,嘿嘿嘿。
他猥琐地笑了起来,一口黄牙在阳光下异常的明显,他原本就一副骷髅般的长相,此时愈发的难看。
黄內侍嘿嘿一笑,恶心且难听,仿佛破铜锣嗓子一般,“是啊云起儿,你若此时肯跪地舔了杂家鞋上的脏污,杂家就既往不咎,待你被陛下厌弃,杂家收了你回房,免得被他人欺负。”
他将脚背露出来,上面粘着恶心的污秽。
元溪在听到“被陛下厌弃”时终于有了反应,只是不是黄内侍以为的害怕得立即跪地求饶。
他抬眸看向黄內侍,黑漆漆的瞳孔里毫无波动,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你们是要群殴?”他没有提陛下,这些人不配听到陛下的名字。
黄內侍被他看得心头一颤,却还是抵不过对美色的淫.欲,他一挥手,“把他给我按住。”他就不信,陛下会来救一个已经厌弃了的小内侍?
旁边的小内侍听了这话一拥而上,一人按住脚一人扒住后背。元溪死死扒着手里的甜汤,其他人一时无法接近,胖內侍气愤上前,想要将元溪手里的甜汤夺过来,元溪却始终将那盅甜汤捂在怀里,半分不让旁人接近。
众人见扒拉不得,只能去拉扯其他地方,其中浑水摸鱼的手有的伸进了元溪的颈间,有的摸上了元溪后背,有的撕开他宽大的袖子伸进了他腰腹。
恶心,恶心,恶心。
元溪胸中涌出无限恶意,却仍旧死死捂着胸口滚烫的甜汤,就算胸前被烫得疼痛难忍也不放手,仿佛胸口的疼痛可以缓解身上的恶心触感。
黄內侍看到这个场景淫邪大笑,“什么陛下身边的贴身內侍,此时还不是要雌.伏在我的身下哈哈哈哈。”
众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黄內侍缓缓接近,道:“杂家倒要看看,你的陛下会不会来救你?”
他伸出枯败的手指,往元溪身下探去,就在接触到元溪的衣物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泠而夹杂着愤怒的声音。
“你倒是看看,朕会不会来救他?”
众人贴在元溪身上的手都僵在半空,他们显然都听到了那句“朕”。
是...是陛下?
黄內侍连牙齿都在打颤,他僵硬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着明黄龙袍的少年天子正坐在墙头上,背靠着院墙外的老树,浑身散发着怒意,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跟刚刚云起儿看他的眼神居然一模一样。
黄內侍顿时浑身失了力气,跪伏在地,使劲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他明明查到陛下将云起儿罚到院内站了一夜,甚至观察了一月,在确定陛下确实是厌弃了云起儿才敢下手。
为什么,陛下会出现在这里?黄内侍想不明白。
其他的小内侍也都反应了过来,纷纷匍匐在地,院中突然响起一片磕地求饶声。
乐清死死盯着下面可恶的內侍,若是她今日没有恰好经过这里,那元溪是不是就要被他们玷污了?
该死的太监!
乐清强压心中怒气,正好此时绿腰带着人也找到了这里,还没说话,就听得陛下满是怒意的声音道:“绿腰。”
绿腰隔着墙,扬声应道:“在。”
乐清眼底闪过嗜血,“把这些內侍都给朕拖到暗牢去,哪只手碰了元溪,就剁哪只手。然后做成肉糜粥,分别喂他们喝下去,一滴都不能剩!若是吐出来,就给朕剁了双腿继续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