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羡鱼还想说什么,萧盛铭摆手制止了,“小妹,当初广哥儿出生时,你嫂子就那么说的,我便老老实实待着,可后来发生了什么?就宫里那个…还有秦家想捏死我们却易如反掌,如果我几年前便有正儿八经的官职,他们哪一个敢那么嚣张?”
其实,萧盛铭更想说的是,他那时若是有功名傍身,萧羡鱼的婚事家中是有话语权的,不至于落个东嫁西继,就算眼下嫁了个重臣宰相,至今还被人暗地里说三道四的,只是这话不能当沈珩的面说,兄妹二人心领神会。
萧羡鱼有些难过:“嫂子肯定舍不得你,两个孩子也还小呢。”
可萧盛铭已经打定了主意,为了一双儿女将来,为了萧家不再让人瞧不起,他必须肩负重任,不可再犹犹豫豫。
大兄长战死沙场,父亲也病逝,萧羡鱼是真的怕了,内心深处不愿意让仅剩的亲人再去闯荡,她还想再劝,可一旁的沈珩却颇为欣赏地颔首。
并道:“兵部,我会去打招呼,二舅哥尽管去。”
“沈珩!”萧羡鱼站起来喝他。
沈珩看过来,眼底温和,“我曾经说过,大丈夫靠自己封妻荫子。
没有血泪风霜,如何能做到?羡羡,男人就该如此,二舅哥能想通,有勇气迈出去,我自当助其一臂之力。”
话是说得没错,就是不知徐氏知道后,会怎么个伤心法啊!
萧盛铭叹道:“妹夫说的是,孩子满月我就走,不然再留,我怕走不成了。”
两个男人将事情说定,萧羡鱼生了闷气走出大厅,沈珩不急不慢地跟着后头。
“羡羡,一会吃晚膳了,这外头天冷,回厅里暖和。”他拉长了声叫她。
刚入初冬,天气已不比之前,萧羡鱼不理会他,走快两步,薄薄的白气自唇间哈出,沈珩阔步两三步便来到身侧,牵她的手,责怨道:“手那么冰,出来也不带个暖手的炉子。”
说完,将自己厚实的披风罩她身上去。
还劝着说道:“二舅哥要振兴侯府是件好事,你要发脾气朝他去,能不能别朝我?更不许你拿自己身子任性。”
萧盛铭都下决心了,沈珩还答应帮忙,那萧盛铭更是劝不动了,她不对他发脾气,还能对谁?
这时候邓妈妈告诫的话又跳出来了,萧羡鱼只好装得跟没事的人一样,说道:“相爷高瞻远瞩支持我二哥哥,我一个妇道人家没资格发脾气。”
这话回得带刺,可沈珩不在意,反问她:“你就那么怕亲人上沙场?亏得你嫁我慢些,前些年我时不时便去,你也会那么闹脾气让我去得心不安吗?”
萧羡鱼躲着他的目光,心道他还不如前段日子和沈靖一起去南部,省得留在京城里和金斓公主幽会,给她招烦恼,招伤心!
“相爷要去,肯定是去建功立业的,我绝不会拦着,一定把相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不需要您操半点心。”她负气道。
沈珩意味深长地回道:“那便好。”
语罢,不容她使小性子,牵着她就回供着暖碳的大厅去。
欣悦宫。
金斓公主心情美妙,倚在贵妃榻上,听香舒说道:“听说萧侯喜得千金,沈相和萧氏正在侯府里庆贺呢。”
“是吗?我再过一个月,也得庆贺了。”金斓公主轻抚肚子,“喝了那么久一次便能成的秘方,这里头终于揣上一个,萧氏空有正妻头衔,却是个不会生的,她最后还是争不过我。”
香舒却担忧:“殿下,万一沈相不认怎么办?”
金斓公主瞥她:“他是担当的人,愿意与我春宵一度绝对不会不认,且他年纪那么轻已官居一品,处于巅峰,那个孝帝往后还有什么能抬举他的,等祭天之后我把出喜脉,拉拢沈珩是迟早的事,就等着吧,我很快会再次穿上嫁衣,嫁给他的。”
她拿出一块玉佩,爱惜地摸了摸,娇嗔:“那天真是药劲儿太过了,连我也迷糊过去,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只留下这个,也好,做个定情之物。”
香舒点头,暗说这就是证物,以防沈相真敢赖账。
“对了,明日祭天叫母亲和皇帝说一声病了,不要去。”
“早就通知太后了,您放心。”
就在这时候,又有消息传来,香舒出去接了又回来禀报,语气愤愤:“殿下,那萧氏身边来了个厉害的女使,道理分明地劝萧氏不能和沈相闹翻,更不能和离,绝不能把位置腾出来,让您偷摸一辈子,气死您呢!”
金斓公主一听,这还得了,怒而下令:“趁他们都去祭天,你多加好处,一定要让里头的眼线除掉她!”
香舒回道:“主院去不了,但是收拾一个女使应该不难,我这就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