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金斓公主心情不错,又看见了他,就叫了人:“站住,叫什么名啊?”
小太监回身跪下:“回殿下,奴才叫夜白。”
“夜…白…”金斓公主笑了,“好特别的名字,留下吧,伺候伺候本公主茶水,说说话。”
夜白抬起秀气白净的脸庞,眼眸黑黝黝的,顺从应道:“是。”
另一厢,祥公公扶着萧太后往寝殿去,担忧道:“太后,咱们真的要放弃单家吗?”
萧太后想了想,道:“金澜对沈珩是有心思的,这次借单家的手针对三丫头,还想着替哀家笼络沈珩…哀家也思量过,如果扳不倒按她的想法来也未尝不可,只是其中居然牵涉到了单家,哀家不得不多考虑考虑或许咱们可以等沈珩杀了人之后,联合自己人群起攻之,断皇帝一臂!”
闻言,祥公公点点头,“您想的也可行,奴才知道您是不想公主和他缠上关系。”
“沈珩绝非良人,这次借机会铲除了他,一来金斓可以死心,二来单家的牺牲不会白费。"萧太后如是说道,满心期待。
祥公公桀桀笑出声:“那咱们就等着沈相杀人吧。”
京城另一头,沈相府。
大惊失色的沈崎护着单玖珠,他从来没见过兄长这般怒火滔天的模样,眼晴恐惧地盯着那把长剑,就离他们只有几步夺命的距离,很快便要血染嫁衣。
没人能拦住了,单玖珠此刻才明白自己的下场,似乎偏离了设想。
脚下一绊摔在地面上,头上的嫁冠当即掉落,钗环散落,却顾不上狼狈,求生的本能让她爬回沈崎那里,紧紧抱着他的大腿,嘴里疯狂地念着救我救我。
看着沈珩一步一步接近,沈崎一把跪下,抬头声嘶力竭:“大哥ーー!
沈珩居高,眼神泛冷,脾睨他们:“沈崎,滚开。”
“我们…我们拜过堂了,是夫妻,我不能让她受到伤害”沈崎强撑着害怕,话里是无尽的颤音。
“夫妻?”沈珩低低笑出声,“我不让上族谱,就是个没名没分的一一!”话落,举剑砍了过去一一一个熟悉的倩影从旁霍然闪出,阻挡在前,众人尖声惊叫,沈珩眼瞳震缩,手腕神速偏转,硬生生将长剑的锋芒换了个方向,只听咻的一声剑削,一大片绢帛飘落地面。
沈珩忍无可忍大声呼唤萧羡鱼,摔了剑大步过去,将被吓得不轻的妻子上下打量,确定没真的伤着她,大赦一口气抱紧了。
这一幕看得所有人刺激惊险,又莫名地津津有味,俊男美女光天化日下相拥…女人们纷纷脸红了,用手帕掩了掩。
而萧羡鱼惊魂未定,沈珩双臂铁一般箍着她,并且带了抱人嘴唇会顺势亲吻她鬓角的习惯,她马上挣扎着,就怕沈珩吻了下来,那她日后怎么出门见人啊!
“沈珩,你先放开我好多人在看…”
沈珩的呼吸稍快,心里的那一份惊吓未过,不愿意放开,还责怪说道:"好多人看又如何,怪你鲁莽!要是真伤了你…我…”
“你听我说,先放开我,我有事要做,很要紧!”
闻言,沈珩倒是松开了手,萧羡鱼直接捡起地上的剑,推开沈俊,把剑架在单玖珠脖子上。
这一举动又惹得众人惊愕。
沈相夫人刚救了人,怎么自己又上手要人命了?
沈珩也眼里闪过一丝意外,没有阻止。
“单玖珠,我问你,你幕后主使是谁?”她谨慎低声,离得远的人是听不见的。
单玖珠抖得像一只落水的狗,还犟着看不起萧羡鱼这样的人,嚣张道:“"对付你们,我用不着幕后有人。”
“你是真蠢么,用自己一辈子的婚姻大事来闹?”
“我就敢!你和沈相不亲自上门提亲,你没有像对待贾晴心那般拿着宅邸图问我选院子,就是不尊重我,那我这回便让你们知道我单玖珠就算是娘家没落了,你们也不可以不尊着我,委屈我!”
听完,萧羡鱼两额发胀,咬牙吐出三个字:“你有病!”
沈相府和单家的恩怨是单大人一手挑起,她居然还有脸要求沈相府一碗水端平?!
萧羡鱼深吸口气,撤了剑,回到沈珩身边,在人前对沈珩的语气温和顺从,正是妻子对待丈夫,对待一家之主的尊重。
她福了福身,说道:“"相爷,今日之事气煞人也,但您身子刚好些,我真不想再惹出大风波来,人不可杀,请另行处置。”
此时的沈珩神色早已恢复如常,听着她的话,转动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思索了片刻,唇边又挂了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
“既然入我沈相府那么纡尊降贵,那本相成全你离开,只是你自己作下来的孽,自己承担后果来人,扒了她的嫁衣,让她跪着接二十个板子的掌嘴,然后用一头驴拉车,一路送回单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