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羞涩地低下了头。
谷麦芽才来到红旗大队不到两天,对于浣洗的地方她还真不知道,可她也不是真的要在如此天寒地冻的天气里手洗衣服,她只是想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脏衣服扔进空间的洗衣机里机洗。
可她也不能拒绝了张爱梅的好意,心里默默地流着泪跟着张爱梅来到了河边。
谷麦芽和张爱梅来到河边时,那里已经聚集了好几个大队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和老嫂子们正蹲在浣石上一边敲打衣服,一边使劲揉搓,还时不时和旁边的人聊着八卦。
“听说了吗?顾爱国那小子昨天被一个新来的女知青给扒了衣服强上了!”
“你才知道啊!我昨天在路上亲眼所见,那女知青长得可胖实了,一把抱住顾爱国,差点没把他给压断气。”
“不是吧!怎么那么不知廉耻啊!竟然在外面就忙活上了!哎哟!真是没眼看!”
“你们说会不会是那女知青太胖了,顾爱国觉得吃亏了就报警把人给抓了?”
谷麦芽听见这些话都忍不住替顾爱国叫屈,看看流言就是这么来的!
要不是她昨天就在现场,她还真有可能信了这些人的话。
难怪顾爱国的名声这么差!风评被害呀!
谷麦芽和张爱梅在边上找了块石头蹲下,就着河水准备洗衣服。
谷麦芽抓起一件衣服的一角把衣服浸到河里后捞了上来放在石头上搓洗,结果手刚碰上湿淋淋的衣服,那刺骨的温度就激得她的手立即就冰冷僵硬。
谷麦芽心下决定下次洗衣服的时候一定要自己一个人躲起来用洗衣机甩,要不她这手得废了——别看原身受了刺激会发疯,但是家里的活计基本上是她干的,这一双手一到冬天就长冻疮,干裂红肿又痛痒。
现在就是谷麦芽在忍受着冻疮所带来的痛苦,她可不想以后的每一年都要遭罪。
谷麦芽的整个心绪都沉浸以后洗衣服偷懒这件事上,也没有意识到旁边有人在跟她说话。
“哎!那谁呀!新来的那个知青,跟你说话呢!”
张爱梅用手肘捅了一下谷麦芽:“钱大娘跟你说话!”
谷麦芽这才反应过来,人家这是叫她呢。
“大娘,啥事啊?”谷麦芽手下不停,给衣服抹了好几下的肥皂。
钱翠喜盯着谷麦芽手里的肥皂看个不停,嘴里小声嘀咕着:“哎哟!真是个败家玩意儿!就一件衣服抹了那么多遍的肥皂!”
不过她看归看,还是顺着谷麦芽的话说道:“新来的知青,昨天那个被抓的知青是和你们一起来的,你可有看到她和顾爱国两人光溜溜抱在一起的模样?”
谷麦芽听见这话脸色一变,没影的事儿她们这些人还越说越起劲了,造谣是不需要成本的啊,这是不把人往绝路上逼誓不罢休了是吧!
“大娘,你这是听谁说有女知青和顾爱国抱一块了?我昨天和我们知青院的女知青都待在一起,也没见过哪个女知青单独出来,有人跟顾爱国抱在一起那更是没影的事!”谷麦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异常严肃地说道。
钱翠喜刚要说她都听到知青院里的宋美娟说起这事了,在她身后就响起了一道声音,差点把钱翠喜吓个半死。
“翠喜大娘,你也不关心关心小牛和宋美娟知青的婚事,净来操心我的事了,你要真想知道我的事,就直接来问我呀!”顾爱国嘴里叼着一根枯草,吊儿郎当地站在了钱翠喜的身后。
而钱翠喜原本就不满意自家儿子和宋美娟搅和在一起,尤其是出了顾梅子的事后,那更是恨不得把自己儿子拴在裤腰带上,杜绝了宋美娟赖上自家亲儿子的可能。
现在她听到顾爱国的话,使劲捶了两下衣服,愤恨道:“就宋美娟那小胳膊小腿的也配得上我家小牛!她倒贴我家小牛我还不要呢!”
顾爱国也不是非要揪着顾小牛和宋美娟的事不放,他只想要让钱翠喜闭嘴。
“翠喜大娘,让个位置,我家胜男也要洗衣服。”顾爱国一开口,大家会儿这才注意到在他身后还站着个小姑娘,瘦瘦小小的一只。
谷麦芽侧头看向那小姑娘,大概只有十来岁,个子不高,只到顾爱国胸口处,她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木盆,盆里的衣服都堆得冒出了起码有两个盆那么高的高度,更衬得小姑娘瘦弱不堪。
钱翠喜捞起手里的衣服扔在了盆里,拖着盆往旁边一挪,给顾胜男空出了个位置。
“谢谢翠喜奶奶。”顾胜男蹲在浣石上开始吭哧吭哧地洗衣服。
钱翠喜看着顾胜男那盆里那几件熟悉的衣服,脸上立时呈现出鄙视的神情:“哟!胜男啊,你又帮你四叔洗衣服啊!爱国啊,你大娘真疼你,你小时候她给你洗衣服,你现在都二十了,她还养了个孙女给你洗衣服。这么多衣服是你出去这一个来月换下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