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看她,“陶晓皙,我这样算是回答清楚你的问题了吗?”
陶晓皙不说话。
陈放又道,“我之前是会羡慕周莺,可现在不会了,因为我也有爸妈了,我丈母娘和老丈人恨不得把我这个女婿捧到手心里,我还羡慕她干什么。”
陶晓皙还是不说话,不过心里在反驳他,我爸妈才没有把你捧在手心里,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只有我一个。
陈放拇指压了压她紧绷的唇角,慢悠悠地问,“所以,你这一阵是不是一直在暗暗地吃醋?”
陶晓皙很难装作听不出他声音里的愉悦,她啪一下拍开他的手,“我牙软,缺钙,吃不了醋。”
陈放恍然大悟,声音压得更低,“我原以为你只身上是软的,没想到牙齿也是软的。来,让我看看,软到什么程度。”他弯腰要欺近。
陶晓皙瞅准时机,抬腿屈膝,陈放余光里看见她的动作,要压制已经来不及,赶紧后退一步,松了箍在她腰上的那只胳膊。
他咬牙,“陶晓皙,这一招是可以随便对你男人用的吗,真要撞坏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陶晓皙将包甩到肩上,快步下了几级台阶,昂着头看他,“我男人现在正在市里投标呢,你是谁?我连见都没见过,你对我耍流氓,我还不能踢你了。”
陈放提步要下去逮她,楼道的门咯吱一声开了,从外面进来一对中年夫妇,恰好听到陶晓皙最后一句话,瞅瞅陈放,十分鄙夷,又瞅瞅陶晓皙,用眼神表示她不用怕,有他们在。
陈放被人当成了真流氓也不尴尬,对中年夫妇笑着解释,“我媳妇儿,和我闹着玩呢。”
中年夫妇先是怀疑,但是看到陶晓皙通红的一张脸上有明显的羞,这才信了。中年妇女会心一笑,还加了一句,“没打扰到你们吧?”
陶晓皙没脸再待下去,蹬蹬地下了一层楼,拐出了楼道间,正好赶上电梯开门,她把一直嗡嗡叫的手机振动按了静音,一口气跑到了停车场。
他电话打不通,改发信息。
【妈说午饭你会送过来,你什么时候到,我现在就有些饿了。】
陶晓皙将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位上,饿死活该。
过了一个红灯,手机又进信息。
【我身上真的很疼,不骗你。】
陶晓皙噼里啪啦打出【疼死活该】,刚要发出去,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掉,车里没有木头,她只能对着方向盘敲了三下,重新打字,【你现在的信誉度在我这儿就是个负数,所以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
回完信息她把手机塞到了包里,包被她扔到了后座,眼不见为净。
陶晓皙从工商局出来,直接去了他爸妈那儿,陶文永已经做好饭了,四菜一汤,有菜有肉,伙食标准都快要赶上五星级酒店了。
“爸,您怎么做了这么多?”陶晓皙看着桌子上的两个保温桶。
陶文永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那个胡小乐的哥哥也在,一份给陈放,一份给他。”
“胡小乐是谁?”陶晓皙问。
“就是陈放公司里受伤的那个人,他哥哥瘸着一条腿在那儿守着,家里肯定没人送饭。”
“哦。”陶晓皙提起保温桶,“爸,我先走了,我下午还得去店里。”
“你吃完饭再走,我这都做出来了。”陶文永急。
“不吃了,待会儿送家具的到,我人得在。”陶晓皙现在什么胃口都没有。
陶文永在柜子里翻饭盒,“那你等一下,我给你打包点儿,你带着走。”
陶晓皙刚要坐下,外面楼道里突然响起了一阵骂嚷声,是孟青的声音,陶晓皙赶紧跑出去,寻着声音下到了一楼。
孟青正堵在慧慧家门口,指着慧慧妈的鼻子骂,孟青已经好多年没和谁打过架了,这些年被陶文永和陶晓皙这父女俩的软性子磨的,愣生生把年轻时候的那个泼辣劲儿给磨下去了,她脾气是收敛了不少,可收敛并不代表该放的时候放不出来。
孟青本来就对慧慧妈憋着火,但也没打算今天发作,家里一堆事儿一脑门的官司,谁有功夫搭理她,她趁着午休的时间回趟家,结果刚一进楼道又碰到了要去扔垃圾的慧慧妈。
慧慧妈是见早晨孟青惨白着一张脸,急匆匆地走了,还以为被她说对了,晓皙女婿真出了大事儿。
现在又见到孟青,她假装关心地把人拉住,晓皙妈,我早上忘了和你说,就算晓皙离了婚,你也不用担心她再婚的问题,慧慧他老公有好些朋友可以介绍给晓皙,年纪大是年纪大了些,可家底比她现在这个不知道好了多少,晓皙嫁过去,绝对不会受委屈,这也算是一嫁更比一嫁高的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