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邬月身为低贱的半妖,他可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多年被折辱的生活养成了他锱铢必较、毒辣阴狠的性子,而且天性带着兽类的认生,你可要小心别被他咬了。]
[原主也是饲养喂食了他好久,被咬了很多次,邬月才逐渐放下警惕。]
宋葭葭奇怪道:[他一开始就没咬我啊,而且还挺乖的。]
雪貂像是听见了什么很震惊的消息,两条下肢猛然像是人类那般站立起来。
然而一阵叩门的声音响起,宋温书和宁馥的到来,让宋葭葭没机会弄明白雪貂为什么那么惊讶。
宁馥看起来还是很生气,嘴巴一直撅着,双手叉腰。
“你娘一向刀子嘴豆腐心,去给你娘说几句好话,不然她还要生闷气好多天。”宋温书把宋葭葭拎过去。
宋葭葭得命,凑过去靠在宁馥的肩膀处,讨好地小声唤道:“阿娘,不要气了好不好?我以后会听话的。”
宁馥冷哼一声:“我就是不懂,你怎么突然和边琬君那个老妖婆子的关系那么好?”
宋葭葭也不知道解释,结巴了半天,忽然灵机一动,反问道:“那我也不懂,娘为何这么讨厌她?”
难道真是宋葭葭揣测的狗血三角恋?
宁馥的脸气得扭曲了一瞬,沉默许久,才缓缓道:“如果每个人都有命中注定的对手,那边琬君就是我的对手。我和她家世相当,容貌相当,天赋相当,自幼相识,便被众人拿来比较对照,我和她也暗自较劲,什么都比,明争暗斗,已经习惯了。我们二人讨厌对方讨厌了几千年,这种根深蒂固的厌恶,已经改不了。”
宋葭葭心下一松,劝道:“那其实你们也没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你说不定可以和她当朋友的。娘,难道你没想过,你和边婉君认识这么多年,甚至早就互相离不开了。若是她不在了,你的对手没了,你不会很寂寞吗?”
宁馥沉默了一会,伸出指头不轻不重地弹了弹宋葭葭的额头:“你这小鬼头,还敢来指点你娘了?”
宋葭葭捂着额头,忍不住好奇地继续问道:“那为什么我听说边婉君比起娘来,甚至更讨厌爹?爹和她又有怎样的仇怨?”
一旁的宋温书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笑眯眯道:“大概是因为多年之前我和她同为掌门的候选,她却不慎落败,便因此怀恨在心吧。”
宋葭葭:“…………”
不是,就为这?
怎么跟她想的狗血三角恋完全八竿子都打不着啊?
宋温书忽然插嘴提到:“对了,你昨夜非要救那只黑狐半妖,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血脉污浊的妖奴,养在身边,终究是会招惹闲话的,我等会就把他带走吧。”
宋葭葭便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地吵闹,并保证之后她会听话。
夫妻俩又合力训斥了一番宋葭葭,待到两人携手离开的时候,宋葭葭连忙凑到系统的身边:[阿统,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吃惊啊?]
雪貂那两颗黑豆子般的眼睛略微闪烁了一番:[没什么,因为这个节点和原剧情有了出入,我害怕而已。你带着我去看看这个男主邬月,若是他真的性情大变,我也好早有准备。]
雪貂爬上宋葭葭的脖颈充当着围脖,走向了安置邬月的耳室。
“主人。”
披好外袍的邬月一直乖巧地等候着,他眉眼略带几分羞涩地垂着头,乖驯而温顺,身后的蓬松狐尾不停地摇晃着,仿佛昭示着他欢快的心情。
宋葭葭戳了戳雪貂:[你看,我没骗你吧,他真的很乖。]
雪貂仍旧不相信,它从宋葭葭身上跳下来,狐疑地说:[你往前去几步。]
宋葭葭走到了邬月的身边。
邬月有些疑惑地抬头。
雪貂指使道:[那你摸摸他?]
宋葭葭想起昨夜齐星雨的手被黑狐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鲜血淋漓的模样,她心底打鼓,有些不敢伸出手。
[我们必须得检验一下主线剧情偏离得是否厉害。]雪貂催促道:[你就试试,他现在还很虚弱,咬死不了人的。]
[说得轻巧,谁愿意被白咬一口啊?]宋葭葭没好气地反驳道,但也只能无奈地伸出手。
宋葭葭颤颤巍巍地把手伸过去,一双手因害怕而不住地颤抖着。
“主人?”邬月满脸错愕,小声地唤道。
雪貂继续指使:[你倒是摸他啊。]
宋葭葭闭上眼,便视死如归地摸上邬月头顶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别说,毛茸茸的耳朵摸起来还挺舒服,宋葭葭颤抖的手法逐渐变为了熟稔的撸狗撸猫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