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葭葭不在乎。
但她就是不想让连霁误会自己。
可偏偏她什么都不能说,实在是有口难言。
连霁摇了摇脑袋,宽慰道:“葭葭,你无需多言。我知道的,葭葭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宋葭葭满脸错愕,惊疑不定地抬眸。
连霁将宋葭葭揽在怀里,却无半点情/欲暧昧,只是为了给宋葭葭一些抚慰和安定。
“我知道的,葭葭有很多逼不得已。”
宋葭葭瞳孔一震,身体遽然变得僵硬起来。
连霁温柔地望着宋葭葭,柔声安抚道:“你不要紧张,不要害怕,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能感受到你的身不由己,你的不安恐慌,你的身心交瘁。”
连霁引导着宋葭葭靠在自己的臂弯里,轻拍着她的脊背想让她放松一下,最后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叹道:“葭葭,真是辛苦了。”
没有误会,没有质问,没有辱骂。
而是感同身受到她的痛苦和无奈。
宋葭葭其实并不想对外显露自己的软弱。
哪怕对上几个男主宋葭葭也不肯服软,可却敌不过连霁温柔地来一句:“辛苦了。”
宋葭葭趴在连霁的臂弯里,无声地抖动着,心底的哀愁和委屈泄洪,有湿润慢慢泅满连霁的臂弯。
连霁终于将自己思量了无数次的话说出口。
“葭葭,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困境。如果你愿意让我和你一起承担,我会很高兴。你对我有要求,我才能感觉到你的世界有我。”
第107章 [VIP]
宋葭葭犹豫了一下。
雪貂立即在她的耳边尖叫。
[不可以的, 绝对不可以的!你不过是侵占了原主的躯壳,来自异世的一抹幽魂。若是被连霁知道你是这样的存在,你说他会不会警惕和戒备你, 认为你是个夺舍原主的怪物?]
[人心, 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东西。]
[你真的敢堵一把吗?]
宋葭葭确实不敢告诉连霁自己的来历, 她不敢赌,她害怕连霁的眼底会是厌恶和嫌弃。
“非我族类,必有异心”的思想,恐怕很多人都难免消除。
她如今不过是一个侵占原主躯壳的异世来者。
她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如今所得的一切都是来自原主。
连霁见宋葭葭犹豫迟疑, 摇了摇头也不逼迫,语气温和地轻声说。
“没事的,葭葭不想说就不用说了, 我会等到葭葭自己想要说的那一日。”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言说的秘密。
连霁的眼神一暗。
连霁想起自己一直寻求的真相。
从前连霁并不在乎, 但连霁现今根本不敢让宋葭葭得知分毫。
若是被宋葭葭得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连霁很害怕宋葭葭会因此对自己生出嫌弃厌恶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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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也要去兽潮历练?”
边婉君的神色凝滞,正在摸牌的手硬生生一顿。
“这兽潮差不多百多年就有一次, 莫说天衍宗,很多数不清的宗门弟子都会趁此时机派出弟子前去历练, 不仅磨砺实战经验,说不定有幸斩杀几只高阶妖兽,还能收获价值不菲的妖丹妖骨或是妖兽皮毛。”
身着一袭骚粉,一双桃花眼风流倜傥的南流景笑嘻嘻地抚了抚扇子, 提醒道。
“婉君,别发愣了, 我们都等着呢,快拿牌。”
边婉君的亲传弟子彭磊,没好气地瞪了南流景一眼。
“我师父看牌慢,你催什么催。”
边婉君却根本没了心思再打牌。
“这百年难遇的兽潮对于那些优异的弟子,的确是历练闯荡的好机遇。可对于很多实力平平却不够谨慎小心,或者运气不好的弟子,却是能够要命的一场历练。”
边婉君回想了一下,表情满是惋惜:“我的徒子徒孙们也有经历过兽潮历练的,五六百年前,我就有个徒孙就没能回来。”
边婉君的脸色登时变得无比严肃,认真地看向坐在桌子旁侧的宋葭葭。
“葭葭,你爹娘知道这件事吗,他们竟然会同意你出天衍宗,去那么遥远的陵凌州参与铲除兽潮?”
宋葭葭欲哭无泪地打量着自己这局一塌糊涂的牌色,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嗯,他们同意了。”
宋温书和宁馥自然是不同意的,但被宋葭葭磨了许久。
宋葭葭苦苦央求他们,许诺今后至少百年都安稳地待在天衍宗之内,从此便不再动了外出闯荡的心思。
尽管宋葭葭修为低微,却又总是对外界的五彩斑斓十分好奇和向往。这些年来没什吵着囔着要出去闯荡历练,让这对夫妻受够了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