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貂反唇相讥:[那是你犯错了,师尊本就有教导指正的责任。宋温书和宁馥夫妻俩在你闯祸之后,他们二人不也经常对你小惩大诫,你怎的不记恨他们?]
宋葭葭嘟囔着:[那怎么能一样?他们是真心疼爱我……不是,疼爱原主。至于这云听白, 假情假意地装清高,我看着就烦。]
宋葭葭不是原主, 只是一个走剧情的外来客。
对于这个位面的人,宋葭葭本该抱着一种局外旁观者的态度。
宋葭葭大多时候也是这样的,对于轻视和谩骂并不在乎。
雪貂猛然发觉,宋葭葭在这此方修真界之中, 似乎只对云听白一人毫无理由地厌烦。
雪貂忍不住继续追问:[可你还是没说为什么这么讨厌云听白?]
宋葭葭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本来被逼着走剧情,上班就很烦, 看见他就更烦了。]
雪貂似乎还想说什么,宋葭葭觉得奇怪:[你这么刨根问底做什么?]
[随便问问。]雪貂讪讪地熄了声。
宋葭葭和系统虽然可以在脑内直接传音,不用出声便能听见对方的念头,但这也是有限制的。
距离太远的时候不行,系统因为能量耗尽的时候也不行。
而且这像是打电话那般需要双方的同意,必须双方都接纳对方沟通的念头,才能流畅地进行识海传音。
而在系统沉默之后,宋葭葭也不知道系统在想什么。
宋葭葭摸着下巴,有些奇怪地回想着系统那急切询问的语气。
总觉得系统似乎在试探着她什么……
宋葭葭回想起系统不知道使了什么方法,就把连霁引开的事情。
然而不管宋葭葭如何追问,系统却都是守口如瓶。
系统似乎隐瞒了她很多事情。
就连系统口里的组织,掌握万生命运的天道,宋葭葭也没能见识过一次。
全程都是由系统中转,若是系统欺上瞒下,宋葭葭也无从知晓。
宋葭葭不再像往常那般全身心地相信系统,她总觉得心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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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给云听白喂茶的时候,宋葭葭手一抖,云听白的衣衫领口洒落了不少茶水,泅出一滩水渍。
而云听白走火入魔不知道也经历了什么,他这套衣衫血痕斑斑,被撕扯得衣不蔽体。
宋葭葭本不想管,可云听白现在如此孱弱,若是因此中了风寒,云听白一凉,剧情彻底崩坏,那她宋葭葭也得嘎。
宋葭葭闭上眼睛,面无表情地扯下云听白的衣衫,扒拉干净。
然后偏过头,在乾坤袋里挑挑拣拣出一套自己最不爱穿的衣衫,动作迅捷地给他换上。
雪貂砸吧着嘴:[琅烨仙尊如此美好的□□,你都不带正眼瞧两眼,看得出来你是真不喜欢他了。]
宋葭葭冷哼一声:[对,我讨厌他。]
雪貂循循善诱道:[真不看?琅烨仙尊看起来矜贵出尘,实则包在长袍之下的身材竟这样好呢,胸肌腹肌样样都有。]
宋葭葭沉默了一会,很快就没有原则地妥协,扭扭捏捏地说。
[好吧,那,那我就看一眼胸肌。]
宋葭葭刚才给云听白换衣服的时候,偏过眼睛,故意避嫌。
现下突然瞧见云听白身着女装的模样,她不由得笑出了声。
宋葭葭立即掏出留影石录下。
现下她手中有了三位男主的黑历史,等到结局的时候看谁敢不给她痛快,让她速速回家。
回家……?
宋葭葭忽然有些恍惚起来。
那个她自幼成长的世界,没有了收养她的婆婆,只剩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纵使今后家财万贯,可没有亲人朋友陪伴在身,还能称之为家吗?
反而是这个她最初想要摆脱的修真界,竟然让她体验到了亲情和友情的滋味。
[喂,云听白好像不太舒服。]
雪貂的提醒让宋葭葭一下子回过神。
宋葭葭在云听白的身边蹲下。
只见云听白的脸庞透着诡异的薄红,他的身体似乎很是不适。
云听白的身体因为本能反应,他虽失去五感,四肢不能动弹,但他的睫毛不停地抖动着,嘴唇也困难地蠕动着,如同干涸的鱼垂死挣扎。
然而他的双唇抖动个不停,却像是被割掉了声带的小美人鱼,一个字也吐露不出,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难道还是刚才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受了风寒?
宋葭葭摸了摸云听白的额头,却并未有滚烫之感。
那云听白为何会难受不适?
宋葭葭迷茫地站在原地,很苦恼:[我于医理一窍不通,根本瞧不出云听白生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