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贺兰瑾欣然答应。
李星禾的性子虽然风风火火,却从不觉得钓鱼时等待的时间难捱,反而她很享受这种静静的等待,心思可以得到安静的专注,身心舒畅。
过去一个多时辰,河畔边上的人渐渐散去一大半,飘在天上的风筝也一只只落了下来。
时候不早了,李星禾看了一眼木桶里的三条鱼,收了钓竿。
转头对贺兰瑾道:“相公,咱们去走走吧,我陪你散散心。”说罢,起身挽住了男人的胳膊。
脚下青草嫩绿,不远处河水潺潺,转头望过去,河面上波光粼粼,映射着烂漫的日光,如柔滑的绸缎起伏飘摇,流向远方。
两人走的慢慢的,不急不躁,心静神怡。
与人擦肩而过时,李星禾也不避讳外人的视线,亲昵地挽着男人的胳膊,整个身子都往他身上贴。
路人或是偷偷或是大方的对这对郎才女貌的璧人投来歆羡的目光。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瞧着,李星禾丝毫没有因此联想到自己的罪人身份,而是骄傲的抬高了下巴,仿佛是在对众人宣告,身边这个又美又优秀的大美人,是属于她的。
忽然,她敏感的察觉到一道略带恶意的视线。
还未分辨出那视线是从何方而来,便有一个陌生女子匆匆走到了她面前,径直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李星禾不明所以,礼貌问:“你是……”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牢里吗?”女子一脸震惊,转头看着李星禾身边的贺兰瑾,表情更是惊诧。
在女子身后,有一青年男子匆匆跟了上来,对贺兰瑾露出了心虚的表情,紧接着拉着女子的手想要把人带回去,却被女子狠狠甩开了手。
女子质问男子道:“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我都已经嫁给你了,你竟然敢骗我?”
男子小声安抚她说:“我父亲的确是弹劾了长公主,圣上也已经下令将长公主关押,朝堂上人人都知道,我并没有骗你啊……”
“那她人怎么会在这里!”女子抬手指着李星禾,怒道,“我大哥哥被流放,二姐姐也下了狱,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散了,凭什么她李星禾能安然无恙。”
被人指着鼻子骂,李星禾人就没回过味儿来——这是怎么回事?
她竟然害人被流放,被关押,竟然还把人家的家被拆散了?……她可真坏。
不明所以的李星禾转过头,用极小的声音问身旁的贺兰瑾,“这两位是谁呀,我有做过对不起他们的事吗?”
贺兰瑾从她的手臂中抽出手来,搂住了她的肩膀,做出一副随时可以保护她的姿态,小声答说:“这是三公主和三驸马。”
随后放大了声音继续道:“大皇子被流放是因为谋反,二公主被关押是因她是大皇子的从犯,出人出力帮大皇子谋反,而三公主你……”说着,看向了面前的女子。
“你也有从犯之嫌,不过是圣上体恤太上皇与太后,想为他们留一人能侍奉在跟前,又因三驸马的父亲在朝堂上极力保释,三公主才得以重获自由身,成就与驸马的良缘。”
贺兰瑾说话的声音总是冷冷的,却带着一种让人不敢反驳的威慑力。
三公主与驸马停下了争执,听他说完这段话,咬牙隐忍着,胸口剧烈的起伏,像是压抑着极大的怒气。
听完这一大段话,李星禾渐渐明白了些,开口道:“那这其中没有我的事啊,三公主怎么闹到我面前来了?”
闻言,三公主瞬间疯狂起来,上手推搡李星禾,骂道“你还在这装傻!都是因为你,父皇才会疏远我们,你为什么要来京城,怎么不早些和你爹娘一起死了!”
“夫人你冷静一点。”三驸马在身后拉都拉不住。
李星禾再傻也听出来这位三公主对自己毫不掩饰的恶意,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敢咒她,还咒骂到她爹娘头上去了。
方才还置身事外,听了这些,李星禾立马攥起了拳头。
在三公主第二次来推她的时候,贺兰瑾伸出了手要去挡住来人的动作,李星禾却是从他的保护下冒出头去,一拳打在了女子胸骨中间,紧接着低下身一个扫堂腿,让三公主失了平衡,整个摔倒在地上。
贺兰瑾本想阻止三公主,却不想李星禾反应如此快,三两下就把人给扳倒在了地上。
三公主摔在地上,半边脸都扑进草里,撑起上半身来,一副狼狈模样。
即便如此,李星禾也没退让,屈腿跪压在她身上,凶道:“放尊重些,本宫就算背负罪名,也还是庆国唯一的长公主,再敢让我看见你嚣张无礼,对我不敬,当心我打哭你!”
贺兰瑾站在她身旁,露出赞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