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戒指已经在我手上了。”时忧不觉得害羞,主动吻上他的唇。
穆嘉翊回应着,唇齿交缠,水声四起。
好一会儿,他终于忍住没继续下去,又开口,“仪式还是要有。”
“乖。”他捧着她的脸,吻上额间,“晚上再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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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嘉翊没直说这到底算求婚还是表白。
时忧没有纠结于这一点,在车上的时候甚至没认为多重要。
她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姑娘,也不重仪式感,只觉得打断了他们俩的好事。
可穆嘉翊准备得太认真了点。
打开家门的那一刹那,她被眼前的景象惊讶得退了两步。
花瓣从门口到房间铺了一路,璀璨闪烁的led灯挂在房间的四处,夜色朦胧如轻纱,窗帘在风中轻轻摆动,花香遍布整个屋内。
知道即将面临什么,时忧的心跳加速,每一个细胞都兴奋起来,透着期待和幸福,像是踩在晕乎乎的云团上。
她惊讶得说不出话,圆眼睁得很大,好一会儿才记得眨动,记得呼吸。
而穆嘉翊好整以暇地倚在门边,目光落在她被灯光照亮的侧脸,唇角带笑,眼底温和。
时忧看过来的那一刻,他缓缓站直身子,高大挺拔的男人朝她附身,行了一个绅士礼,模样矜贵优雅,如同中世纪的贵族。
他淡笑着,“带你去房间。”
男人语气虔诚,眸光真挚,时忧想也没想就伸出手,同他踏上花瓣铺就的那条路。
窗外的月色皎然,月亮亭亭挂在枝头,照亮世间的纯澈心意。
他们平常住的那间宽敞卧室,温馨浪漫得不像话,纯白色的气球聚成爱心的形状,拱门状的花艺台,插满了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上的露水还晶莹剔透,满室清香。
房间最中心,蜡烛堆摇曳生光,摆成她名字的缩写,一下一下地随风晃动,像是她此刻愈加发快的心跳。
时忧开心得像在做梦,踮起脚搂住穆嘉翊的脖子,“明明这几天都和我在一起,今天才回渝城,你怎么准备了这么多!”
穆嘉翊回拥她,附身就着她的高度,“我说了,一直在准备,只要你点一点头,什么都有。能给的都会给你,不能给的,我也会想办法争取。”
“重逢这么多天,还时不时以为是场梦,所以总想要在你这儿讨个名分,或是想办法把你套牢。今天这事,我的确准备了很久,所以未免有些迫不及待,趁着你生日献上这枚戒指。
但你压力也不用太大,选择权在你,如果决定好了,就当做是求婚。如果还没准备好,就把它当做一次简单的告白,我还可以等,我们还可以慢慢来。”
他带笑说完,轻轻把她拉开,把旁边的一个文件袋递给她,突然后退一步,单膝跪地。
一米八几的高大男人就着这样的姿势仰视看她,抬着脸,神色专注又认真。
“你打开看看。”他的声音含笑,却比平常低沉许多,“这里面是我这几年存的积蓄。三本房产证,四张银行卡,密码全都是你的生日。”
他今年二十六岁,也才研究生毕业不久。好在创业的意识早,学习和工作两头抓,生活忙碌,但心里想着时忧,总觉得她值得更好的,于是从来不敢懈怠。
“本来应该拿着钻戒说的,但我太心急了,已经戴在你手上。”
“也幸好——我的小忧不会拒绝我,我相信这一点。”
他牵起她的手,那双深邃的眸子凝着她,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单漆跪地的姿势没变,他眉眼微弯,继续说着,“里面还有一份计划书,你可以打开看看。”
“记不记得八年前在你家附近的便利店,那天易驰生把你惹生气了,你一个人躲起来哭,开始还不肯告诉我,是我沾了小布的光,厚着脸皮才找到你的。”
“把你哄好之后,我们第一次聊起了未来。”
提及年少的事,穆嘉翊总是带着淡笑,既有怀念,也有遗憾,“当时你问我,有没有想过我们之间的以后。”
“我当然想过,但是想得很粗糙。那个时候看你特别想听,还是一点一点把设想中的未来讲给你。”
“我说,我们会考入同一所大学,又或者考进距离相近的两所,带着小布一起过去,大学后在外面租一间小公寓,慢慢构筑两个人的家。”
“你点头同意,又说这只是1.0版本,还需要逐步精进。我当然知道现实远比想象中的更加残酷,得更加努力才能接近这样美好的设想——”
“但也实在没想到,上苍会无情成这样。”
时忧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记忆仿佛也被带到了春光晴朗的那年,她一身的冰凉,独自在便利店的角落抽泣,整个世界却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得明亮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