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结了瓜子是不是还能拿去后山孝敬潇洒姐?”蒋纠的好奇被提起来。
时忧笑:“向日葵出芽率很高的,如果养护得好,过几个月的确能这样做。”
两人说话的间隙,穆嘉翊已经那些一瓶家用喷壶为花浇水了。
不知道是不是蒋纠的错觉,他竟然能在穆嘉翊的眼眸中看出一丝细心和温柔。
这样的认知让他有些抓狂,他对这几盆还没冒尖的破土都比对他们好,这是什么情况?
很快,宋熙西和郁风林也先后来到班级上。
无一不是对这三盆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盆栽感到疑惑的,时忧挨个解释完,都觉得自己能背出来了。
宋熙西听完之后不禁蹙眉,她满脸复杂地看着穆嘉翊,似乎打算从他坦荡自若的神色中窥探出什么。
接着,神神秘秘地把时忧拉到一边,模样严肃又正经。
时忧以为是什么大事,洗耳恭听,结果就听到她悄声道,“我怀疑……穆嘉翊有、情、况!”
“……啊?”吃瓜吃到自己头上,属实是时忧没想到的,她瞬间打起精神,浑身紧绷着,装傻充愣道,“什么意思啊?”
“你不觉得他最近很不对劲吗?”宋熙西先抛出一个问题,停顿两秒,没期待时忧能做出肯定或否定的回应,自顾自点点头继续开口。
“他在寒假就很不对劲了,在社交媒体上跟人间蒸发似的,听蒋纠说他去东北一趟,结果朋友圈也不发,群聊消息也不回——那他照片和消息都发给谁了?我就不信他一天到晚不和人说话!”
时忧干巴巴地笑:“……是这样吗?”
“就是啊!他不在,蒋纠他们没人排位就得拉我,追剧看漫画的时间被压榨一半!”在自己的利益被侵害的时候,人总是要义愤填膺些,宋熙西气哼哼地看着那三盆盆栽的方向,恨不得用眼神把这几个小可怜当做它们的主人给刀死。
她接着开口,“而且,最直接的证据就是上次在群里腻腻歪歪说的那句,‘不撒手可以吗’——啧,啥子玩意儿啊,想到这种话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我都一身鸡皮疙瘩。”
“……”时忧噤若寒蝉,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目光飘虚。
“所以,”好大一串分析过后,名侦探宋某西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气势汹汹开始下结论,“春天来了,我估计这位的春心也开始荡漾了,到底是单恋姑娘还是已经谈上,竟然一星半点也不和我们讲,还是不是朋友!小忧,你来评评理,这事儿就是他不仗义!”
“我被班长拒绝那天哭得这么伤心,大家口口声声答应陪我单身,他凭什么唱反调!万一郁风林也背叛组织怎么办,我岂不是白哭了!”
“这——”
时忧僵硬地吐出一个字,太阳穴突突地跳,总算说到重点了,宋熙西就是在怕这事儿吧?
弄清楚她怒气背后隐藏的小心思,时忧哭笑不得地扬了扬唇,“好啦好啦……管他那么多干嘛,穆嘉翊就是分享欲的荒漠,很正常的!”
又贴在她耳边,放低音量,悄声开口:“你放心,谁谈恋爱了郁风林都不会谈恋爱的,班长看着就挺老实一人!”
“……”宋熙西悄然红了脸颊,“我就是觉得他当朋友不够意思,不关郁风林什么事!”
时忧无奈地抿了抿唇,原来青春期最大的特征就是嘴硬和口是心非吗,怎么每个人都这样。
宋熙西捱不住她的目光,又凑到蒋纠以及隔壁班的易驰生那里声讨。
折腾好一会儿,才迂回地来到郁风林面前,苦口婆心地摇头,“咱们可不能像穆嘉翊这样!”
尤其是你!
宋熙西暗戳戳在心里想。
弄了半天终于把关键要素表达出来,郁风林何尝看不明白。
他安静地勾唇,那双流转的桃花眼中似含深意:“无独有偶,或许还存在第二个叛徒呢。”
“啊——?”
宋熙西如临大敌,不会他也谈上了吧?
靠,那她不如现在就把自己的爱情连同泪水一同埋在穆嘉翊那几盆脏不拉几的破土里!
男生没有回应她的情绪,佯装不知。
目光扫过后排一起观察盆栽的两个脑袋,手中的笔转了转,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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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熙西神神叨叨念了一路,他们吃了多久她就说了多久。
矛头直指穆嘉翊,目的性格外强烈。
都怪他!都怪他把郁风林带坏了!
意料之外的,这次站出来帮他说话的是易驰生:“西姐,您能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自从上次时忧钱款被亲爸卷走、还同时面临分离危机之后,易驰生对穆嘉翊的态度好了不是一点半点。
且不说那天是穆嘉翊在江边找到她并送回家的,时忧心结解下,能有他大半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