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宛莞尔一笑,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淡然的模样。
没有绝美爱情。
一纸协议,各取所需。
有些冰冷的八个字。
突然戳的她心口有些疼。
就连吃饭的速度都慢了些。
“怎么了,不合胃口吗?这里的红烧肉还挺好吃。”
夏青云见她餐盘里的饭都没怎么动,不由得问了句。
桑宛摇了摇头:“没事,不太饿。”
比起来季言裕做的,味道稍微差了点。
还真是被他养的吃饭都挑了。
下午六点钟,杂志社恰好是下班的时间。
桑宛背着小包,走到了早上送她到的那个拐角口。
果不其然,男人就站在一辆黑色卡宴前。
白衬衫和西装裤在他身上,比任何人穿都要好看。
明明夕阳已经下山,可却还是温柔地在他脸上洒下了最后一缕余晖,衬得男人五官更加精致。
通身气质矜贵,却又有人间烟火味。
桑宛慢慢走近,看清楚了他鼻骨处的那颗痣,心头有些痒。
想摸一下。
“季言裕!”
她欢快地喊着男人的名字,整个人看起来一整天工作得很开心。
季言裕微微松了口气,还怕第一天工作,小姑娘不适应。
他唇角漾着几分笑意,温热的手掌在她头顶揉了一下,动作极为自然,“我订好了餐厅,一会儿季好过来。”
桑宛下意识地身体一颤,想要躲开,他恰好在这时候收回了手。
她满脑子都是,自己今天应该洗头了吧?
他摸着应该……还好吧?
“怎么了?”
“没……没事,哦,好。”桑宛急忙转过身,砰的一下没注意,踩到了他的脚。
猛的一个趔趄,直愣愣地朝向他扑过去。
好在,两人是在拐角处,有一堵坚实的墙在那儿拦着。
桑宛惊恐地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把他压在了墙上。
牙齿还刚好磕在了他的下巴上。
砰的一声。
她磕的牙还有些疼,身体自然地,眼眶变得有些微红,疼的“嘶”了一声。
小声抱怨道:“季言裕,你怎么这么硬。”
“牙好疼,要掉了。”
也不知怎么,以前寒冬腊月里冻得手脚都是血口子,脑袋被砸了一个窟窿,缝了好几针,也没这么娇气抱怨过。
可这一刻,像是不由人控制的,情绪和话语突然显现出来。
说完之后,她抬眸颤巍巍地瞥了一眼,只见男人眼尾上挑,漆黑狭长眸子氤氲了整个夜晚的深沉。
他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角,笑得像个妖孽:“很硬?”
桑宛猛的也反应了过来,这个词有多么的带颜色。
她竭力镇定下来,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没错,你看看,牙齿都要掉了。”
“疼。”
男人低笑一声,不经意间下颚抵着她的额头,一触即离,“学妹,怎么还贼喊捉贼?”
“明明是你,把我推倒的。”
“嗯——”他修长白皙的指尖在下巴那儿指了一下,笑得矜雅散漫:“这儿,也很疼呢。”
桑宛这下看清楚了,他下巴那儿的牙印分外明显,甚至还隐约有血丝出现。
她一时间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站稳!都怪地太滑了。”
季言裕见小姑娘涨红了脸,一副慌里慌张的模样,心里笑得更开怀了。
眉眼处荡漾着几分春意:“嗯,原谅你了,反正被占便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桑宛这才注意到,她还压在人家身上,就好像是要趁着即将洒落的月色,对他欲行什么不轨之事似的。
动作姿势无处不昭示着,她是个色中饿鬼。
看上了人家的美色。
而男人此时,白衬衫的扣子竟然被她刚才下意识地用力扯断了一颗。
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着,露出一小片白皙深邃的锁骨,配上暧昧的牙印,有种凌乱不羁又勾人的性感。
像一只摄魂夺魄的男妖精。
她突然,咽了咽口水。
听到了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
“学妹,心跳怎么这么快?”
季言裕眼睫轻抬,神情慵懒问道。
此时,天边最后一缕夕阳也逐渐消失在空中,掀开了夜晚的序幕。
星子迫不及待地想要绽放笑颜。
桑宛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是控制不住心跳,一下也不敢看他,咬了咬下唇:“热,热的。”
“这样啊——”他尾音微微拖长着,忽而整个人凑近她耳畔,低沉磁性的嗓音分外好听。
“还不走,一会儿快迟到了。”
桑宛猜出他可能说些什么让她更加站在不利位置的话,立刻打断了,甚至语气再正经不过地提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