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那个夜晚,沈听择问她要不要跟他赌一次的时候,裴枝才知道原来当绝对理性遇上心动, 就会被一点点杀死,然后重塑。
“想什么呢?”沈听择狭长的眼眸里有光, 笑着用指腹轻揉了下她的唇,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 “好像又破了, 疼么?”
那会儿月光很淡, 已经到了校园最静的时候。他们站在宿舍楼前的那片阴影里,裴枝仰头看着沈听择, 然后伸手勾着他的脖颈,踮起脚, 脸贴在他那儿的青筋, “沈听择,我想你让我疼。”
说完她就感觉抱着的人僵了下, 腰上那股力道骤然变得很凶, 也很重, 声音变哑:“知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啊?”
远处蛋糕上的那根无人问津的蜡烛被风吹灭,四周好像更暗了点。
裴枝就这么笑了笑不置可否, 然后在这一天最后的时间里又亲了他一下。
“沈听择, 生日快乐。”
“沈听择, 我喜欢你。”
每个字都在寂夜里清晰,那一瞬间沈听择的心跳快到要疯。
他把头埋在裴枝颈窝那里很久,再抬起头时眼底的情绪克制又隐忍,看着她都像在求饶,“外面冷,你快上去吧。”
裴枝见好就收,她倒退着往回走,笑着朝沈听择挥手,“晚安,男朋友。”
沈听择看着她走进宿舍楼,在原地抽了根烟,抬头猜着哪间宿舍是裴枝的,又发了会儿呆,若有所思地勾唇笑了笑,在学校断电前往宿舍走去。
梁逾文没想到今晚沈听择还会回宿舍,分神看过来的时候愣了下,“你怎么回来了?”
沈听择脱了一身寒气的羽绒服,好笑地睨他,“不能回?”
“不是,”梁逾文只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多问,说着就要收回视线,可眸光扫过一处时却突然顿住,像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整个人因为赶期中pre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他叫住要去洗澡的沈听择,“你要不要先照下镜子?”
沈听择不明所以地转身,在看到梁逾文眼底的玩味时很快反应过来。但他不用照镜子,低头就能看见锁骨上那点暗红,若有似无的,莫名很欲。
他看了会,漫不经心地笑起来,“怎么,没见过啊?”
梁逾文见他这副又坦荡又浪荡的模样,狠狠啧了声,“谁过生日跟你这样啊?”
沈听择哼笑一声。
梁逾文又问:“谁弄的?”
“你说呢?”
梁逾文几乎下意识的,脑子里只有那个名字,“……裴枝啊?”
然后打量着沈听择的表情,梁逾文就知道自己没错,转而又不满地怪叫:“靠,你闷声干大事啊?什么时候追到的?”
沈听择闻言也笑着嗤他:“你好意思说我?自己不也偷偷摸摸把隔壁班学委追到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梁逾文:“……”
这狗东西在他和严昭月身上装监控了么。
沈听择心情很好地看他吃瘪,也懒得再和他废话,转身往浴室走。
等他洗完澡出来,梁逾文还在敲键盘,看见他像是看见救星,“快来帮个忙,哥。”
这会知道叫哥了。
沈听择唇角勾了下,擦着头发走过去,看着他指的问题思考了会,跟他讲了一遍,条理很清晰。
梁逾文这点是真服他,平时的课翘到飞起,但该学的知识却一点不落。
他想了想问:“明天早上的经济学去不去?”
沈听择拿起手机,点了几下才随口回道:“去啊。”
又过了会,梁逾文问他数模比赛报名了没有,马上要截止了。沈听择说还没。
“你不打算参加吗?这个比赛对综测挺有用的。”
沈听择闻言抬头看他一眼,“我要综测干什么?”
“保研推免这些都看综测啊。”
“哦。”沈听择不以为意地笑了下,“但出国只要看绩点。”
那晚后来沈听择不知道自己几点睡着的,唯一清楚的是他梦到了裴枝。
她身上穿的是他那件卫衣,被他抱着抵在墙上,两人贴得很紧,在某种有力的起伏下逐渐汗水黏连。他刚好进了很深的一下,她就趴在他的耳边哭。
从客厅到浴室,热水浇灌,她哪儿都软,都嫩,也全都被他占有。
然后沈听择就醒了。
他重重地喘了口气,看一眼时间,早上六点了。
他索性没再睡,去阳台抽了两根烟,又冲了个澡,随手抓起羽绒服跟着梁逾文一起去上课。
那节早八是经济学原理。
讲课的是个年轻教授,心思活泛,特别喜欢找学生互动。
沈听择低着头趴在桌上补觉,刚有点睡意,被梁逾文在桌下踢了一脚。他不爽地皱了下眉,抬头就看见梁逾文在给他使眼色,周围也很安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