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群人发红肿胀的脸,夏时笙神色冷漠,没半点怜悯,只有解气。
二十多个耳光下去了,萧衡也丝毫没有让他们停下来的意思。
来往洗手间的人都像是没看见似的,这群人看着就不像是善茬,谁也不想惹火烧身,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视若无睹。
……
傅承在卡座等急了,洗手间会吃人还是怎么的,一个个去了都回不来了。他起身朝洗手间的方向去,越走越安静,洗手间很偏,音乐声渐渐隐匿。
傅承人还没到,就听见了噼里啪的巴掌声。
“呦呵,这是整啥呢?”他朝萧衡看了眼,话里带着笑意,漫不经心的。
“承哥,你快过来扶一下妙妙,我要撑不住了。”
傅承快步上前直接把江羽妙横抱起来,她喝醉了,没意识的睡在傅承怀里,满身酒气。
“平常也不知道少吃点,重的跟猪一样。”傅承嘴上抱怨着,可手上终究还是老老实实抱着江羽妙。
夏时笙嗔怪道:“你连妙大小姐都敢嫌弃,等她醒了我要告状。”
“啧,小丫头片子欠揍。”
萧衡看着彪子肿大的肥脸,红得发紫,跟他妈猪头一样。神色懒懒的开口:“都他妈给我使点劲儿。”
他嗓音里压抑着怒意,手上还极尽温柔的轻拂着她的发丝玩弄缠绕。
扇了得有百十个耳光,这群人集体烂脸,手都给扇麻了,脑子里一阵嗡鸣。
夏时笙看着彪子那张肥大油腻的脸恶心的要命,她扯着萧衡的衣角拽了拽:“我不想在这儿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行,咱们回家。”
听到这句话,这群人如释重负。
“衡爹,承哥,还有小姑奶奶,您走好。”彪子点头哈腰的送几个人出去,身后还跟着一帮子小喽啰。
暮色经理早就听说这边听说的事儿了,他就当不知道,萧衡的事儿他才不敢管,他也管不。
只要别在他们这儿搞出人命,别的都无所谓。
四个人眼看就要出门了,背后猛然起了一阵阴影。
刚才那个骂了萧衡的黄毛臂膀一甩,举着啤酒瓶猛地朝萧衡头上砸去。
夏时笙及时察觉了,迅速背身用胳膊挡住了他砸下来的酒瓶子,啤酒瓶碎裂的声音乍然响起。
疼得她闷哼一声,酒瓶碎片划伤了胳膊,钻心的痛感把她生理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萧衡脑子骤然一轰,瞥见夏时笙流血的胳膊,他眸子被鲜红血液刺的发疼。
下一秒,黄毛便被他抬脚踹趴,萧衡上前一脚踩在了黄毛背上,眉目间压抑着让人不敢直视的狠戾。
“不要打架,阿衡!”
夏时笙捂着血流不止的胳膊泪眼朦胧的喊他,她最怕萧衡跟人打架。
萧衡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似的,抓着黄毛的头发发了疯似的往地上猛砸,顿时头上鲜血直流。
肉体在冰凉的地砖上发出沉闷声响,酒吧里有人看到这副场面都开始疯狂逃窜,争先恐后的往外跑。
看萧衡这架势,是冲着人命去的。
彪子这群人属实没料到黄毛这么大胆子,竟然背地里朝萧衡下黑手,他们一个个吓得手足无措,尽数抱头靠墙边蹲下。
傅承见她受伤,太阳穴突突直跳,火气难以控制的直上心头。
他朝墙边的彪子走了过去,抬腿朝着脑袋就是一脚:“你他妈管不好手底下的畜牲是吧?”
傅承怀里抱着江羽妙也丝毫不影响他发挥。
萧衡不停手,夏时笙忍着痛感朝着萧衡扑了过去。
感受到身边的柔软,萧衡的暴戾消减大半。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眸色阴沉的盯着她触目惊心的伤口,心头绞痛。
趴在地上的黄毛奄奄一息,额前被撞的稀烂,整张脸被血糊住,面目全非。再撞下去,他绝对得出事儿。
夏时笙伸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他那双手被刺眼的鲜血染红,她满眼泪光的朝他摇了摇头:“阿衡,不要打架好不好,我害怕。”
她怕,她简直要怕死了。
四年前的罗阳泽也跟现在的黄毛一样,在他手下留了一地的血。
萧衡垂眸盯着她白的晃眼的一双小手,呼吸加重,嗓子干涩发疼。
“阿衡,松手好不好,咱们不打架。”
“阿衡,我真的害怕。”
……
黄毛跟罗阳泽不一样,他就是一个街头混子,是他自己主动来送死,打了就打了,给点钱就打发了。
当年的罗阳泽是国际中学的学生,家世不简单。他爹只有这一个儿子,心疼的不行,拒绝和解,铁了心要让萧衡坐牢,两家没少折腾。
萧则山当时已经联系好了人脉准备把萧衡给捞出来,是他自己不愿意。他最恶心的人就是萧则山,怎么可能要他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