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萝看他,“我们要是不提呢?”
“那,那就还是这样说话吧,”花邀少年异常乖巧。
沈丹萝就笑了,秦淮景便也起身去把那两桶空间水提了出去。
等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那花邀少年在那里慢悠悠爬围墙。
就那么一道一人高的围墙,他手一撑就过来,这人竟然愣是爬了三分钟还没下来。
哦,不对,是还没上来。
沈丹萝和秦淮景就蹲那看他爬,顺便磕起了瓜子。
听到后面传来的磕瓜子声,天生肢体不协调的花邀少年流下了羡慕的泪水,他也想磕。
等地上堆了一堆瓜子壳,银虫都有点回血的状态了,花邀少年才颤颤巍巍落地。
刚才还觉得他有点儿高人风范的沈丹萝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所以你为什么不走门呢?”
“呃……”花邀少年愣了下,“忘了。”
他说完,就双眼亮晶晶看着秦淮景手里还没有磕完的瓜子,“我可以磕吗?”
秦淮景:“……”
这人怕是脑子有啥大病。
沈丹萝也是这样想的,她站起身,指指那昏迷不醒的秋,“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花邀:“这话就说来话长了,咱们不如边磕瓜子边说?”
秦淮景握紧手里的瓜子,“那你就长话短说。”
“好吧,”花邀依依不舍地望了秦淮景的手一眼,懒洋洋道。
“她是我师伯,也是我仇家,准确地说,她和我另外一个师伯花夏简是灭我花氏一族的人。”
沈丹了愣住。
秦淮景也愣住。
不是,灭门之仇你咋说得这么云淡风轻甚至还有点儿困呢?
正腹诽着,就见花邀少年嘴巴大张,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沈丹萝:“……”
秦淮景:“……”
这果然是个怪胎。
然后就见怪胎花邀从腰侧的小布袋里拿出一个小木盒,用请示的眼神看着她俩。
“两位小英雄,我能先把陨灭蛊装起来吗?再躺一会它就该复原了。”
正准备悄悄溜走的陨灭蛊:“……”
沈丹萝瞅瞅他,点头,“你装吧。”
反正她和淮景哥哥想收走随时都可以,倒是看看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见她同意,花邀少年就朝那陨灭蛊走去,走至近前,他将盒子打开。
空气中立时传来一阵淡淡的香味,紧接着银虫在地上疯狂滚动,似乎相当排斥这个味道,但滚到最后它竟背生薄翼,咻一下飞了进去,进去之后它背上的薄翼便消失了,慢慢团了起来。
沈丹萝和秦淮景看得稀奇,“这是怎么回事?”
花邀少年解释,“这盒子里的药粉,能降低它的攻击性,让它找回它的本职工作。”
沈丹了狐疑,“它的本职工作是什么?”
花邀少年,“吐丝~”
沈丹萝:“……”对不起,打搅了。
“它吐丝织成的衣服,能金刚不坏,水火不侵。”
沈丹萝立马道,“它是我们的俘虏!你赎回它是要付出代价的!”
却听花邀少年理所当然道,“不用不用,我不赎它,它已经属于你们了。”
诶?
沈丹萝和秦淮景对视一眼,这人是不是傻。
悠悠转醒的花知秋也差点一口气闭过去,“唔唔唔!”那是我的!
沈丹萝和秦淮景朝她看了眼,又看向花邀。
花邀也正低头看那花知秋,并道,“师伯原来长这样,属实有点丑。”
沈丹萝:“……”
秦淮景:“……”
花知秋气得要吐血,但想明白这陌生少年说的话,她眼睛便是大睁,不可置信瞪着他:你是谁?!
花邀行了一个古怪礼,“师伯好,我是花蛊族第32代掌门花邀。”
他语气非常恭敬。
恭敬到沈丹萝和秦淮景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然而下一瞬,就见花邀少年从腰间拿出一个骨刀,毕恭毕敬道,“师伯,这是师祖尸骨所制,师祖有命,她要亲自清理门户。”
花知秋瞳孔巨震,嘴里一直唔唔唔着,似是有话要说。
沈丹萝最喜欢听别人家的爱恨情仇了,立马拿木棍将塞她嘴里的臭抹布拉了出来。
下一秒,就听她疯一般喊,“不可能!花蛊族已经全灭,我师父早就化成灰了,她是我和师妹亲手烧的!”
花邀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然是懒洋洋中带着三分困意的样子,声音也是同样的恭敬。
“师伯,师祖命不该绝,您和夏简师伯所烧的,不是她老人家,
师祖临终有命,花知秋花简夏背叛师门,灭花氏一族,非千刀万剐不足以赎罪,
幸不辱命,终于等到完成师祖遗愿这一天。”
说着他感激地看向沈丹萝和秦淮景,“多谢两位小英雄,师伯本事了得,多年来我只敢隐藏在附近,不敢动手,今天终于捡到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