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很快去通传,太医院一时沸腾起来,张津易一听赏银万两,屁股不疼了,心里也不难受了,一瘸一拐往药房跑,此时药房里已经聚集了很多太医,正在探讨什么。
张津易本想找个角落独自研究,哪成想一进来,登时便被一群小老头围住了。
为首的是院首,“张太医,可是听说了陛下的指令?”
“呃……正是。”
“不如咱们来商讨一番,早日研制出陛下满意的补药咱们也能早一日松口气。”
他们若是完成任务,封赏是真的,可若是完不成,皇帝也饶不了他们。
比起封赏,还是小命比较重要。
看着一群小老头目露哀求,张津易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第二日药果然好很多,太医院首亲自送去给皇帝过目。
萧吾泠先是闻了闻,味道果真改善很多,他又尝了尝,院首大惊,“陛下!这是双儿喝的药,您不能喝!”
“朕就尝尝。”萧吾泠不悦地看着一惊一乍的院首。
“这是滋阴的药,陛下您……”
“朕阳气重,不惧。”萧吾泠嗓音一冷,院首顿时不敢再多言。
“若是按照这个方子,药效可会大打折扣?”
“应是不会。”院首回道,“臣等仔细研究过,这方子是适合殿下的。”
“那就好。”萧吾泠道,“那就按照这个方子,再熬制一份送去皇后那儿。”
“是。”
“记住,让张津易亲自熬。”
“……臣遵旨。”
院首边回去边想,这张太医不知是怎么得罪了陛下,竟被陛下打发去做这等事。
日子就这样悠闲的过着,很快两个月过去,到了三月十七。
萧吾泠拿着祛痕膏涂抹沈琉墨的手心,边抹边打转,弄得沈琉墨嫌痒躲开。
“还剩一只手。”萧吾泠哄道,“朕不乱摸了。”
沈琉墨将信将疑把另一只手伸过去,萧吾泠一把抓住他手腕,将他吓了一跳,“陛下!”
“朕只是涂药而已。”萧吾泠这次果真只是涂药,伤口已经彻底愈合,只是留下很深的疤痕,每每想到那时的场景,萧吾泠总是难掩后怕,不知第几次叮嘱道,“日后不许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嗯。”沈琉墨点头,生怕萧吾泠知道坠崖是他一手设计的。
但若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
偷偷看了萧吾泠一眼,沈琉墨心想这秘密就烂在他肚子里好了。若不是他设计好的一场戏,萧吾泠又怎会把方絮赶出宫,又怎会对他亲近如此。
设计来的也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今日三月十七了,再过几日可是个好日子。”
“嗯?”沈琉墨出神,一时不解,就听萧吾泠又道,“昨日飞龙卫被他们找到了。”
沈琉墨抬头看他,记得萧吾泠说过飞龙卫的事,飞龙卫也早早就为萧吾泠所用,他试探道,“是陛下安排好的?”
“朕可什么都没做。”萧吾泠道,见沈琉墨低头轻捏着沈琉墨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三月二十日祁王大婚,墨儿想去吗?”
“不去。”沈琉墨想都没想就答道,反应过来轻轻皱了皱眉,“祁王跟谁大婚?”
“墨儿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萧吾泠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引得沈琉墨当真是好奇起来,“方絮?”
“除了他还会有谁。”萧吾泠不欲瞒他,“飞龙卫可是方絮找到的,就凭这点,朕的四皇弟也要娶他。”
“陛下是想让他们反目?”飞龙卫是假的,必定不能成事。这若是被萧吾傥知道恐怕不会轻易饶了方絮,方絮背后还有个将军府,想来也不是省油的灯。
“反朕之前,他们不会反目。”萧吾泠道,飞龙卫是拿来对付他的,那二位现在恐怕正在做着前世的春秋大梦,只不过这一世不会如他们所愿罢了。
一旦谋反,退无可退,到时候就有理由将他们一网打尽,免得总在他们面前碍眼。萧吾泠也看出来了,每次提起方絮沈琉墨脸色总是不算太好,估计方絮一日不死,他的皇后就一日难安,恐怕心里还以为他会跟方絮旧情复燃。
沈琉墨确实脸色不好,但不是怕萧吾泠和方絮旧情复燃,只是每次提起方絮沈琉墨都会想到萧吾泠他认错了人,心里就总不甘心。
方将军府。
屋内几人齐聚,在院门外都能听见方将军爽朗自豪的笑声。
“我儿真是不负众望,从宫里出来还能嫁给亲王,好啊,好!”方武豪迈的猛饮一杯酒,旁边方絮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悦,只是僵硬地笑着,沈重棠倒是时不时看他,一脸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