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先把你儿子抢走,看你怎么办。
看了眼柳昱含笑的双眸,虎子点点头,十分认真地喊了张津易一句“父亲”。
这辈子还没当过爹呢,张津易很高兴,“行,以后你就是我儿子了。”
他揉了几把虎子枯黄的头发,把虎子好不容易才扎的两个小辫揉乱了,不要意思地摸摸鼻尖,“我暂时住在宫里,那就跟我回宫吧。”
床上,柳昱闻言猛地咳了几声,捂住腹部一脸痛苦。
“喂!”张津易忙折返回来看他,“没事吧?伤口别再挣开了。”
柳昱不回话,只是撕心裂肺的咳。
“算了,看你这个伯伯这么可怜的份上,我们留下照顾照顾他吧。”
咳嗽声停了,柳昱咳得唇色都白了几分,张津易认命一般倒水给他喝。
“先喝点水,我让厨房给你煮点粥。”
“多谢张太医。”柳昱含笑道。
“……不谢!柳大人!”
平安醒来,柳昱的消息也就不必隐瞒,很快整个京城都知道柳昱在江南受了重伤,被日夜兼程送回京城,好在如今已经脱离危险醒了过来。
这自然是萧吾泠的意思,让动手的那些人急上一急。
“废物!一群废物!”萧吾傥低声怒吼道,地上跪了一群黑衣人,垂着头不敢回话。
“这么多人,竟连个柳昱都杀不了,要你们何用!”他狠狠踹了为首的黑衣人一脚,心中仍不解气。
眼看着北边要乱起来了,万事俱备,却在一件小小的事情上栽了跟头。
翌日朝上,萧吾泠主动提及柳昱重伤之事,给了柳昱许多封赏,明眼人都能看出萧吾泠的意思,这是要给柳昱升官做准备。
下首萧吾傥与沈重棠暗地里传了个眼神,下朝后二人不经意间走到一起。
“王爷可有打算?难不成真要让柳家独树一帜?”
“自然不可。”萧吾傥道,“皇帝想要提拔自己的人,也断没有这般提拔的,纵使他柳昱再有能耐,不过而立之年就要将其推至相位,哼!想都别想!”
“那王爷有何办法?”沈重棠如今是在皇帝面前说不上话了,也不敢再放肆多言。
上次萧吾泠差点要了他的命,到现在沈重棠仍旧心有余悸。
“本王手里有一队精兵,如今都在京城,加上小絮手里的飞龙卫,未免不能试上一试。”
皇城不过两万的守卫兵,真打起来萧吾傥将那些训练过的百姓推出来顶在前头,萧吾泠能否动手都是个问题。
北边一乱,边境几位将军回不了京,萧吾泠手中调不来兵马,就算萧吾泠还有后招,又能撑得了几时呢。
“本王若是成大事,方将军想必会助本王一臂之力。”他娶了方絮,方武自然知道该如何站队。
“现在还不到时候。”沈重棠劝他谨慎行事,“皇帝不像表面上那般简单。”
沈重棠不知萧吾傥暗地里招兵买马,甚至笼络了一批人肉盾,萧吾傥不置可否,打算前去找方武商量。
现在这种时候,沈重棠的用处已经不大了。
宫中,还不知萧吾傥已经准备行动,萧明裳前来找萧吾泠商讨关于睿亲王的事。
“我寄去的信似乎石沉大海,老七不知跑哪儿去了,半点消息都没回。”
“难不成并不在江南。”萧吾泠想不通,他腿脚不便,究竟能去哪儿。
“年前说是去漠北,可既然能够回京参加宫宴,说明已经从漠北回来了,现在却联系不上人,实在是蹊跷。”萧明裳说着说着,突然有些担忧道,“难不成是出事了?”
老七不良于行,又身子孱弱,若是被贼人所害……
“朕派人去找找。”萧吾泠也有这个猜想。
宫宴的时候睿亲王虽然没有提过年后还会去漠北,但是萧吾泠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曾说过自己游历四海遇到了一位女子,很是喜欢,说不定寻那女子去了。
可惜当时并未问过那女子是何人,家住何处。
萧吾泠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与睿亲王自小一同长大,睿亲王因为上一辈的恩怨自断双腿,萧吾泠便觉亏欠,若是再让他身陷危机,他这个兄长未免太过不称职。
“陛下?”沈琉墨悄悄碰了下萧吾泠的手,用担忧的目光看着萧吾泠,萧吾泠也对他一笑,“没事,墨儿不用担心。”
午后沈琉墨又去看了看柳昱,解毒后柳昱恢复的很好,张津易在一旁教虎子写字,柳昱倚在床头看着他们,场面十分温馨,沈琉墨都有些不好意思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