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三日很快过去,柳母她们已经到了京城。
张津易仍旧不见人影,柳昱失望之余心里其实也有预感。
在府里修整了一日,第二日柳母和于皎经过通传进了宫。
柳母生的珠圆玉润,虽已年过半百,仍旧能看出年轻时的好容貌,于皎虽是养女,倒是和柳母长得有几分像,鹅蛋脸,桃花眼,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十几年没入过皇宫的大门,柳母感慨万千,“上次来,你父亲还活着,殿下才几岁,如今殿下都入宫四年了,你父亲也走了十年了。”
“娘,今日与殿下相见,您该高兴才是。”于皎揽着柳母的胳膊劝慰道。
“高兴,我怎么不高兴。”柳母慈爱的笑笑,拍拍于皎的手,对左手边的柳昱道,“过了这么多年,也不知殿下还能否认出我来。”
“殿下一定认得。”柳昱低首温声道,“前几日孩儿已经跟殿下说过了,殿下亦十分挂念您。”
“前几年帮不上什么忙,我这心里总是不得劲。”他们也试着往宫里送些东西,可那些人一听是送给皇后的,就换了副嘴脸,不是独自没下了,就是直接不送,他们只能干着急。
去年冬天柳昱突然升官,他们家才有些权势,也能与沈琉墨照顾几分,不过这时沈琉墨也不差这一星半点了。
“殿下不会怪您的。”
几人聊着天,很快到了长乐宫门口,远远看见几人站在门前,柳昱对二人道,“殿下在门口等着。”
柳母眼有些花了,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清,于是加快了脚步,快到的时候,沈琉墨迎了上去。
“舅母。”
“哎呦,见过皇后殿下。”柳母行礼道,沈琉墨一把扶住了她,“舅母不必行此大礼,都是一家人。”
沈琉墨看向一旁梳着双云髻的女子,“这就是小妹吧,出落的真漂亮。”
第一次见沈琉墨,于皎有些紧张,垂着头不敢看她,“小女见过皇后殿下。”
“不必多礼。”打过招呼,沈琉墨扶着柳母进屋。
“前几天表哥说您要来,让我好一个盼。”
“这些年也没顾上你,违背了你舅舅的遗言,我实在是羞愧。”一看到沈琉墨,见他面色红润,周身气度温润,便知他过得不错。能在这深宫里熬出来,柳母心里一时难以抑制的喜极而泣。
“您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儿时唯有您才让我感到几分母亲的慈爱。”沈琉墨安慰她,于皎也在一旁劝着,好不容易才让柳母止住眼泪。
“大好的日子,不该哭的,让殿下看笑话了。”柳母用手帕擦了眼泪,很快恢复,只眼眶还稍有些红。
“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宫人拿来点心茶水,几人坐在一起聊着这些年发生的事,说到柳昱时,柳母重重叹了口气。
“你表哥这个混小子,说是找了个男媳妇,到如今我也没见到他媳妇的人影。”
“张太医深得陛下信任,来去不定,过几日您说不定就见到了。”
“殿下,你跟老身说个实话,这个张太医,为人如何?”
“您不用担心。”沈琉墨忍俊不禁,“张太医为人和善,我几年前遭了场大祸,就是张太医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这般厉害?”柳母心里的不满消退了些,又看看柳昱,“那长相如何?别是五大三粗的壮汉,那可就……”
虽然心里已经接受了,但是想想逢年过节柳昱带回去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还是隐隐感觉怪异。
“娘。”柳昱实在听不下去了,“等您见到他就知道了。”
“就不兴我先问问啊。”柳母乜了柳昱一眼,于皎和沈琉墨在一旁偷笑。
“娘,您再说兄长就该害羞了。”于皎看着柳昱耳根已经开始红了,出言解围道。
“快三十岁的人了,旁人家再过几年都要做爷爷了,就他连个媳妇都没有。”
“兄长不娶妻,也怪不着他啊。”于皎小声道。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人神色微变,于皎察觉自己说错了话,连连笑了几声,“瞧我,哪壶不开提哪壶。”
“无妨。”柳母嗟叹一声,“是你兄长命不好,也连累了你。”
“不连累,跟着您比在家里舒心一万倍。”
于皎本是地方县令的次女,在家里也不得宠,过得不说有多差,总归算不上好,到了柳家每日就跟着柳母到处游玩,或者参加几个夫人举办的聚会,柳母待她又好,她没有大烦恼,确实舒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