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是坏人啊，你是不是想把我喂肥了有理由早日抽身？”
范轩宇笑着捏她的脸，“喂肥不是应该吃掉吗？话都不说。”
凌菲耍赖道：“我不管，要是长肥了，我就不跟你玩了。”
范轩宇看着她，“那你要跟谁玩？”
凌菲真的洋装考虑，范轩宇起身就想收拾她。
“菲…”
两人瞬间怔住，连忙赶过去，床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范轩宇立即按了呼叫铃，凌菲俯下身说：“我在。”
凌锋看着她，又艰难地喊了一声：“凌菲…”
凌菲握住他的手，说：“是我，我在呢。”
凌锋看着凌菲眼角开始流泪，凌菲也眼眶红红的。
不一会儿方晋宇和两名护士进来了，非常详细地做了一番检查，然后看着范轩宇，范轩宇跟了出去。
凌菲握着他的手，俯身站在床前，她说：“你要说什么？”
凌锋张着嘴，半天才艰难地说出一句：“对不起…”
凌菲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她深呼吸说：“等你好了，好好地说，你现在说，我不接受。”
凌锋看着她，张嘴努力了半天，还是没能再说出什么，只是抓着她的手不曾放开，和送来医院的那天一样。
不一会儿，范轩宇进来了，表情有些沉重。
他看着凌菲，说：“估计熬不过这个月。”
凌菲转过头来，看着范轩宇，满眼都是泪。范轩宇上前从身后搂着她的肩膀，他方才在门外听到了她的话。他说：“我让他们尽最大的努力，设备不够，我们可以从国外买，技术不行，我们也可以转院。无论如何，不到最后一刻，我们坚决不放弃。”
这一刻，凌菲突然冷静下来，她看着床上的男人。
她说：“你可以带着一堆的问题走，但是，能不能请你稍微努力一下？你不是想跟我相处一段时间吗？即便你什么也不说，就像个正常人能吃能动的，相处一段时间…”
凌菲说不下去，她哽咽地停下来。
范轩宇紧紧地搂着她的肩膀，稳着她的身子。
凌菲缓了一下，说：“做一场父女，你起码不要只留给我痛苦的回忆，可不可以？！”
说完，她甩开凌锋的手，扑在范轩宇怀里哭起来。
第三次了，这辈子，23岁的她是第三次了！
范轩宇将她抱起来，走出了病房，路过护士台，喊了个人进去看着。然后他将凌菲抱到外面，树荫下的花台上坐着，让凌菲坐在自己腿上。
范轩宇轻拍着哭泣的她说：“没有答案，是最好的答案，用你喜欢的方式填补。”
凌菲搂着范轩宇的脖颈，哭得像个孩子，她说：“我恨死他了，我恨死他了，这个坏蛋！”
范轩宇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脑勺，轻声安慰：“你肯定上辈子比他坏，这辈子是来讨债的。”
凌菲听了使劲儿地往他怀里钻，哭得哽咽。
范轩宇：“坚强点，该来该走都是缘分。缘来相聚缘尽再会。”
说完他将她的拉出来，抬手擦拭她脸上的泪水，看着她说：“迎来送往，是你们的缘分。你的出生是他迎接的，他的离开时你送行，你们这辈子两清了，下辈子不会再遇到了。”
凌菲抽泣着，“我才不要再遇见他，坏人。”
范轩宇摸着她发烫的脸颊，温柔地说：“那就做完美一些，不尽善，他下辈子又要有借口找着来了。”
凌菲点头，说：“好。”
第83章 送行
方晋宇的建议是不用折腾了，颅内出血是车祸的后遗并发症。从目前恶化的程度来看，治好的几率太小，死在手术台上的几率占了百分之八十，即便出现奇迹，手术成功了多半也是植物人。
再加上胃出血的问题，方晋宇当时没有一起做了切除手术就是看着病人并没有那个支撑的体力，所以想等着看后期恢复的情况。但现在，基本是已经可以确定放弃了。
今天一大早，凌菲被范轩宇送来的时候，凌锋睁着眼睛，凌菲看了看他，没说话。放着包到卫生间接了一盆温水，出来帮他擦洗。
凌锋始终一眼不眨地看着做事一丝不苟的凌菲，凌菲专注地帮他洗脸，擦擦脖颈，又帮他洗洗手。
做完这些，她倒了水，过来帮他按摩。
按到手的时候，凌锋抓住她，这时凌菲才抬起眼来，看着对方。
凌锋说话太艰难了，他努力了好半天，才说：“婉…”
凌菲花了一点时间分辨他说的话，然后又稍微考虑了下他应该说的内容，最后才道：“你去了以后，自己跟她说吧。”
“婉”是凌菲母亲的名，她母亲叫唐婉。
凌锋：“爱…”
听见这个字，凌菲神情专注了起来，她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