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那时在参加考核,后来昏迷了,考核结束后的一切,都是由司询告诉他的。
和司询所说的一样,考核接近尾声时,有强烈的精神力外泄。
白鸟从历史馆中苏醒,突然从天而降,砸穿投息场馆的天花板。
阮秋在梦里听见阵阵惊呼,然而当白鸟捧出一台拟真仓时,里面出来的人却不是他。
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大约二十岁左右,
阮秋看着这一切,陷入迷茫与不解。
他下意识扭头,果然在参观台上看见了司询,司询不敢置信地站起身。
他看向白鸟,脸色极为难看。
梦境的画面又突然一转,这次出现的是袭渊。
他在杀人,满手血污,眼底充斥着疯狂与暴戾,像一只失控的野兽。
阮秋的视角置身事外,他看见袭渊面容消瘦了不少,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直到周围的人都死光了,血迹流淌在地面,仿佛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袭渊从某个角落翻找出一支还未用完的抑制剂,如获至宝地扎进血管里。
阮秋就在这时猛然惊醒,攥着被角坐起来。
熟悉的气息靠过来,袭渊抱紧他:“怎么了?做噩梦了?”
阮秋惊魂未定,望着他愣了一会儿。
袭渊摸了摸他的脸,轻轻皱眉:“不舒服吗?”
阮秋迟钝地点头,又摇摇头,后怕一般靠进袭渊怀里。
他感受着袭渊的体温,努力忘掉梦里见到的画面,才感觉缓过来了一些。
第43章
一旦醒来,阮秋再想回忆,梦里见到的画面就开始变得模糊了。
但画面模糊,并不代表他能忘了这个梦,反而在醒来之后,有一些未知的恐惧感迟钝地涌上来。
梦里唤醒白鸟的那个人是谁?
阮秋的入学年纪已经算晚了,学院大多数是十五到十七岁的未成年,没见过二十岁左右的。
而且他确定自己对那张脸没有半点印象。
司询无妻无子,难不成……他还有个哥哥吗?但那个人一头黑发,并没有银发浅瞳的特征。
但白鸟怎么可能被一个陌生人唤醒。
不知为何,虽然只是一个梦,阮秋却很害怕。
他总觉得这个梦的出现并不是偶然,后来他梦见的袭渊,失控杀人、最后在抑制剂的作用下才平静下来。
这不就是原书中所描述的吗?
阮秋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袭渊,伸手摸着他的侧脸,还有眉毛与鼻尖,垂下的眼睫。
眼前的袭渊是正常的、真实的,跟梦里完全不一样。
袭渊握住阮秋的手腕,低声问:“梦见什么了?”
“梦见……”阮秋搂住他,仍在后怕当中,“梦见你变了。”
袭渊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感觉到他在害怕。
他收紧手臂,将阮秋放在腿上抱好,将声音放得无比轻柔:“没事了,梦里都是假的,别怕。”
阮秋把脸贴在袭渊的颈侧,感受着他的体温,鼻尖满是熟悉的气息,终于感觉好多了。
下午,在阮秋的要求下,袭渊又让他与司询通话了一次。
他中午做了噩梦,后来缓过神了也看着不大开心的模样,想跟司询说说话。
袭渊第一时间叫来莉罗,恢复了星舰内的信号。
阮秋先给司询发了信息,问他在不在忙。
大约五分钟后,司询的实时通话请求发了过来。
阮秋立刻接起,投屏中出现熟悉的身影,他喊道:“舅舅。”
司询见他换了一身衣服,半点都不意外,微微颔首:“嗯。”
阮秋其实不知道要和司询说什么,只是想看看他,让自己安心一些。
前两次的通话时间都太短,阮秋问道:“舅舅,你还在哈林星吗?”
得知司询已经离开哈林星,阮秋又关心起他的近况,公务忙不忙,身体怎么样,还随便问了问龙凤胎的情况。
司询手边放着一杯安神茶,神色和语气颇为冷淡,却也耐心回答着阮秋的问题。
他扫了一眼投屏边缘的袭渊,问道:“怎么,玩得不开心?”
“不是的……”阮秋摇头,“就是想和舅舅说会儿话。”
但司询看得出来,比起今天早上,阮秋的状态明显不一样,他有心事。
既然不是因为袭渊,那还会是什么?
阮秋低下头,手里攥着袖子上的一点流苏边,片刻后犹豫着问道:“舅舅,之前那个什么精神力的研究……你没有做吧?”
他对原书剧情的了解少得可怜,想知道司询那边有没有发生不寻常的事,想了半天只能从上次看见的研究文件问起。
“当然没有,我不是说过了吗?那不是我要投资的项目,”司询轻轻皱眉,“怎么又突然提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