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爷。”
管家领命下去,还特意换了衣服,免得一身狼狈。
来谈事的姐妹腰间挎着连发弩,就站在大门内,并不在意受到的怠慢,但管家看到人时还是免不了的双腿发软,明明对方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迹,可他仍然看出来那满身杀气,比昨晚那一伙强人更胜数倍。
“一间粮铺换两辆车?你知道那些车上装的都是价值多少的财物吗?一个粮铺这么抵钱?”
“我们老爷说了,就这价。”
“那看来何家真是根基雄厚,损失了家中所有拿得出手的金银,还有钱用于生意上的周转流水,既然你们不在乎这点损失,那就当我白来一趟,告辞。”
“别别别别呀!有话好说,万事好商量,若是太贵,咱们可以再谈,再谈!”管家急了,家里账上是真没钱了,要把其他的财物变现也不是一两天能弄好的。
“你区区一个管家,你能作主?”
“这个……”
“回去问问,给个实在价,不然那么多车金银我们就拉走了。”
第1963章 占个码头开新店(二)
管家只得再跑了一趟,新上任的何老爷听了回话,气得砸了手里的茶杯。
“趁火打劫!趁火打劫!我还说她们定是与那伙强人勾结,故意侵吞我何家财产!我要报官!”
“老爷,报官是该报官,可是这粮铺还换不换了?”
何老爷气个倒仰,在屋里来回踱了几圈,想想还是要拿回来些金银才行,不然眼前这几天都支应不下去。
“还是那三间铺子,你说换多少合适?”
“一间铺子一辆车就了不得了,她们在镇上呆过,想来是知道我们铺子的价值,一下就捏在我们的死穴上。”
“一辆车一间铺子?”
“嗯呐。”
“那我们要损失好多金银啊。”
“老爷,这就要看您想留哪一头了。”
“行吧,你去谈,能拿回一点是一点,但是要说好,只给空铺子,铺里的钱粮我是要搬走的。”
“这是自然,小的这就去。”
管家急急忙忙跑了,这次就比较顺利了,一辆车一间铺子谈是谈下来了,但也受了不少嘲讽,一车金银只能换个位置不好的空铺子,要说会做生意,还得是何富户家。
这话说得管家满面羞臊,急急地写了契书,将那三间铺子换了出去,并讲好,算上今天,给何家五天时间清空。
五天时间,也够把这契书拿去漳县衙门办过户,并将新粮运来。
何家遇强人入室杀人抢劫的事到此就过去了,曹三白忙一场,自己重伤,丢了几个兄弟的性命,他们的计划还走漏风声让人全盘知晓。
被兄弟们救走的曹三醒来后,咬牙切齿地告诉仅剩的几个人他们最近行事不顺的倒霉原因,宣布不计代价进入县北,不报此仇枉为人。
仅剩的几个海盗连连答应,并决定暂时先养伤,休养生息一阵子,他们忙活这么久,该轮到孟大表现了,等他们牵扯到了官军的注意,他们也养好了伤潜入县北搞破坏,就不信那伙不知底细的女人不帮官军还想着对付自己。
何家人带着镇上百姓一起去衙门报了官,但漳县衙门软弱,有强人作乱的事他们早就知道,一直没有作为,还想等邻县千户所救命,受害者来报官,衙门也就是敷衍打发了。
四水镇百姓无奈接受现实,回家操办丧事,都是因为看热闹来不及躲避而死在强人的刀下,家里失了劳动力,家人都不知道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另几家富户也是人人自危,对家丁护院的操练加紧了几分。
何家也在办丧事,主母昏了两天还是顽强地醒了过来,没让新任何老爷的生母有机会作乱,但她这新丧的老太太也失了掌家的权力,被庶子供了起来,掌家权交到了同样是寡妇的长媳手里。
长媳膝下子女都年幼,说得难听点,有个病有个痛的,小孩子就夭折了,而新的何老爷尚未娶妻,掌家权现在在长嫂手上又如何,早晚要交出来的。
四水镇因为大难,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福县祁庄则抓紧时间在漳县衙门办完了三间粮铺的过户。
第1964章 占个码头开新店(三)
衙门这才知道何家的财产竟然有如此重大流失,可又不敢说祁庄跟强人有勾当,毕竟当时那满地强人的尸体都是祁庄的姐妹商队干掉的。
光这份战力,就不是漳县衙门能对抗的,于是上下皆都沉默,惹不起惹不起,甚至县尊还自我安慰,县内活跃着这样的商队也挺好的,百姓安全有保障。
这话说得真让人牙酸,但想想走哪抢哪杀哪的一伙强人,还是知道根底的姐妹商队更让人放心些,战力强怕什么,背后老板是女魔头,手下女子战力强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