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实在配不上傅澄的好意。
人的才华和能力是有限的。
赵广安不得不承认,或许他长久以来的坚持是错的,而现在,他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在这么自私自利地追求这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了。
傅澄又问:“赵广安,你真的已经放弃了吗?那为什么明天就要公布结果,你今天大早上还在练习基本功呢。”
赵广安苦笑出了声。
那是因为他可能再也没有机会来到这么宽敞明亮的练舞房了,再也不可能触碰他的梦想了。
可这么些年……谁又舍得,说放弃就放弃呢。
赵广安别过脸去,再一次说出了违心的的话来,“我再和你说一遍,我的事和你无关,傅澄。”
傅澄不知道怎么度过这一个夜晚的。
他和他最好的兄弟赵广安相顾无言。
半夜,他独自在凌晨一点半出门接壶水,却意外撞见了最令人厌恶的面孔,得知傅奎来到基地已经有几天了,可这几天里,傅奎并没有和他们这些练习生一样遵守着规则和秩序,而是住在不远处的酒店里,而一公淘汰以后,多余的镜头会分摊到这些直接参与二轮的选手上。
果不其然,傅奎为了这些亲民的镜头,亲自搬过来了。
“哥。”
随意散漫的一句称呼,根本谈不上有任何的尊重,而他一如既往露出那戏谑嘴角,傅澄是一眼也不想多看。
扫视在这种人身上的目光都是一种浪费。
“傅澄。”
傅奎不允许任何人对于他的怠慢,包括自己的堂兄傅澄。
“傅澄,我也没搞懂这里的机制,怎么我就空降这里了,”傅奎就坐在猩红色沙发上,抿了两口可乐,话锋一转,“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和公司死扛到底,也不想要和你直面竞争。”
傅奎自以为给足了这位兄长颜面,然而傅澄仍然毫无反应。
傅澄确实想过质问傅奎的用心,不论傅奎是否费尽心思为了偷走他的梦想,傅澄都没办法阻止,大不了,各行其道就是了。
但听着他的口气似是不屑于他竞争。
这就让这个年龄段的傅澄十分不爽了,“那就死扛啊,怎么为了点流量偏要厚着脸皮过来呢?”
“如果我没有判断失误的话,你今晚不情愿的进入基地,为的不也是这一波的流量吗?”傅澄毫不客气地戳穿傅奎虚假的表面,他天生厌恶这些人的到来,如果不是这些空降兵,或许如赵广安一流还不至于被淘汰得这么快,“怎么,参加那么多个节目还没能在观众那里混个脸熟吗?”
傅澄直视着傅奎那张填充过的有些地方明显截然不同的脸。
傅奎的体面难以为继。
他冷不防地提醒,“傅澄,你选择来到了这里,就要清楚你在这里扮演的的角色,你只是个普通练习生,组队向我投诚的时候我还未必会理睬你。”
傅澄干净利落地接完水,直接转身,“谢谢,但我还不至于。”
傅奎心中不爽,明明自己参加了多档综艺,傅澄在这个圈子里无论如何都应该高看自己一眼,但他却可以始终保持着他傅大少爷的优越感,哪怕是接个水,脸上的表情都是那样的矜贵而不可攀。
而自己的妹妹,被无视,被欺辱……但凡是个男人,留存一丝血性,傅奎都无法这样轻易地放过傅澄。
更有意思的,他早就看破了傅澄以及他家人们身陷囹圄的结局,他不认为他还有什么可以忌惮的了。
大伯掌权又如何,掌权的过程必定得罪了不少人,未来联合起那些被傅司渭压制的人更是轻而易举。
“我劝你,好自为之吧。”
傅澄不明所以,但那涌动着不明觉厉的阴谋的眼神并不会说谎,尽管与家人的关系谈不上多好的傅澄这时候也联想到了相关的事,“如果你对我家人不客气的话,那也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傅澄握紧了拳头。两人四目相对,傅奎随手捏起易拉罐,丝毫也没有要避让的意思。
傅奎觉得可笑,就这在训练基地这幅熬不出头的模样,傅澄还敢朝他施压?
他和他的一家人被压制了多久。
傅奎并不介意把眼下的小事闹大,毕竟,他也想看看这里谁才有资格说话。
然而,赵广安的出现立即护住了傅澄,他想护住自己的小鸡仔一样,这让傅澄十分急于挣脱,但他也知道赵广安出于好心,并不希望这件事情会闹大。
但挑事的在于傅奎。
傅澄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