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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漪也对现阶段的网络舆论有了一定的了解,今天的傅奎应该日子不会比傅澄当天好过多少,但江漪心中升腾起了一股快意,就算傅奎承受了莫须有的罪名,那也是他罪有应得。
但她在荧光棒造成的无尽光海里,不免也在今天的局面又是谁的手笔。
她第一个在想的人,必定是傅司渭。
不计较任何代价去做一件事的人唯有她那手段雷霆的丈夫。
可傅司渭竟然出现了,他分明在这个点应该在公司的,可他非要出现在自己的身侧,他冷硬的线条在荧光棒中无法避免地柔和了几分。
最后,他几乎猜得出自己心声那般,解释道,“不是我。”
第51章
江漪那个时候在想, 傅司渭是什么时候开始与儿女的行径撇清关系,甚至于是为了保全自己。
难不成还真为他那些所剩无几的清誉么?
还是说男人其实很在乎他在自己这里的颜面啊?
江漪:“那傅澄最近做事也太过激进些。”
怕就是受了傅司渭这位父亲的影响呗,然而, 男人从她身后一手抚上了女人轻曼的腰肢, 势必要将他的责任彻底撇清楚, 缓缓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反正,不许带坏孩子们。”
傅澄如此, 想必也是之前的滋味太不好受,江漪身为母亲, 自然没有屁股坐歪的道理, 只不过傅斐对她而言,是更亲近的女儿。
她总是不希望女儿也彻底脱离束缚, 成为如他一样肆无忌惮的家伙。
他明明识破了她眼底的这些不安,偏偏还要正中她的下怀道,“遵命。”
他的吐字清晰。
而身处这个巨大的坑之中的观看现场,她的身后不止是一群炙热的尖叫和轻蔑的嘘声, 还有一个完整的他。
或许也是得益于场所的宽敞明亮, 观看现场的投入, 以至于无人顾及这个角落里抱住她的他,越是喧嚣的场所,越是将他们这样的亲密合理化。
隔着人山人海, 江漪为傅奎以外的选手欢呼着, 也为做出独立决定的傅澄做出最大程度的尊重。
当然, 就算眼前应接不暇。
她关注着新鲜的、蓬勃的世界,她也无法忽视站在身后的她。
明明可以不要回头直视那一双眼眸的, 她可以佯装不在意的,但她的双手依旧和他缠绕在了一起,一起加深了这个人群中的拥抱。
“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整个演出即将谢幕,最后的各色的彩带从天而降,从天上无穷无尽地挥散而下。
他忽然抓紧了她的纤纤玉手,问道。
只是这一次的口吻再也没有了高高在上的姿态,他眼中洋溢着一种害怕不被接受又被拒绝的易碎感,那种清冽的感觉折磨着江漪的心,使她无法说出抗拒的托词来。
“也许,一顿大排档?”
她本来也不讲究这些的,生日的排场和她□□真切感受到的快乐又未必成正比。
她不想要任何虚假的形式。
但江漪不知道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忘记了如何扮演一个妻子的角色,而她代入了,不需要刻意的拙劣的演技了。
“没有别的要求?”
“钻石很漂亮,我要最大的那种。”她不知道,她在公演巨大场地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仿佛本就闪烁着星光。
他们可以拥有最明亮的星星,也可以脚踩在平凡的市集。
这才是江漪在她十八岁生日真正许愿想要得到的一切,她摆脱不了世俗的追求,也忘乎不了真正想要构建的家庭——
所有的成员之所以聚集在一起,是因为情感。
她既想要得到闪耀的钻石,也想要一个随时可以作为港湾的家。
“会不会太贪心了?”
江漪面对十八岁同样触不可及的一切,完整地袒露在她的面前,似乎根本就不要无谓的努力和争取。
她可以永无止境地得到——
“一点也不。”
傅司渭的财力所能及之处,何止是几条会在夜里发光的项链,他能够给她的远远不止这些。
但江漪确实在为那些微不足道的东西而感到快乐。
迄今为止,她认为这已经是她十八岁也是三十六岁想要拥有的一切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彼此都希望时光停留在这个热闹沸腾、有人欢喜有人忧愁的场馆里,可是公演落幕了,人群如浪潮正在退散。
江漪第一次接受这个牵手。
原来十指紧扣是这种感觉,她时刻能够感觉到他握紧着她,一刻也不愿松懈,就这样护着她在身后,从浩荡的人群中避免任何的擦碰,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