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漪不油感慨,这连小钟都不情愿的事,她硬生生给摊上了。
事到如今,她要是说不想去了,那日后在教育问题上恐怕她也就无法再和傅司渭说上两句了。
她感觉到进退维谷。
作为这家的女主人,她第一次感觉到豪门生活的不易。
“行吧,我也不是想为难你的意思,”江漪也没有强人所难的喜好,随意道,“这两天你就趁着傅总不在好好休息两天。”
小钟得到太太如此的放纵和优待,本应该特别高兴的,然而却在拐角处冷不防撞见了傅先生。
她立马憋红了脸,改口道,“我怎么可以在先生太太不在家的时候松懈下来呢?”
江漪原先还是有几分纳闷的。
小钟向来诚实不过了,怎么这会儿也会讲虚话了,还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江漪一扭头,心里就恍然大悟了。
傅司渭伫立在不远处的屏风后,似是沏茶,打转的目光又那般不经意地晃过自己和小钟。
“你先上楼吧。”
江漪的本意当然是这个家能解脱一个就先解脱一个,何必要让人家小钟陪着自己一起吃苦受累呢。
傅司渭刹那间也从两人之间的互动中看穿了什么,他意识到她与自己在外的这家人关心都变得紧密不少,唯独面对自己的时候,她依旧没有丝毫的改变——
或许是有所改变的,变得连那方面也不再朝着自己索取。
傅司渭半晌都没有动他的紫砂杯,而是转身毫无情绪地将茶水泼向庭院书斋的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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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漪就这样,从一个人的度假变成了她与傅司渭之间两个人的同行,从漫无目的的放假又被迫承担起了母亲的责任和义务。
本来确实也想瞅傅斐一眼,但这会儿为了使她的出行变得名正言顺起来,江漪考虑起社会实践基地的饮食,于是带了不少的自热小火锅之类的伙食,就连肯德基也外带了个全家桶。
整个车子里都弥漫着一股炸鸡的味道。
也不知为何,可能就是这整车弥散的油腻炸鸡味,一下子将高高在上的傅司渭也拉回了生活寻常的烟火气里。
“你不吃?”
“我怕发胖。”
江漪并不是在身处傅司渭的豪车而愈发克制,她只是单纯觉得不希望任何食物会影响自己的身材。
“所以就给你的人宝贝女儿吃?”
江漪:“喂,你不要处心积虑影响我们母女关系,我只是考虑到这段时间傅斐可能比较辛苦……”
傅司渭随口就说,“我在外没日没夜,就一点也不辛苦。”
听这话怎么这么变扭,明明是满不在意的语气说的,但却会让人有一种清晰的错觉,那就是他在吃醋一样──
不过吃谁的醋不好,吃自己亲女儿的醋也就太那个了吧。
要是不知道这些年来她和傅司渭的关系有多恶劣,她都快相信了。
江漪不解地提起这一桶炸鸡,“难不成你也想吃肯德基?”
不应该啊。
按照傅司渭这种人对自己身材的管控,超级无敌的自律写照,江漪无论如何是不会觉得傅司渭是因为没有这些炸鸡而不满的。
“我不吃。”
果不其然,江漪就知道傅司渭不会为了这点“犒劳”而打破自己的饮食习惯。
然而,下一秒的傅司渭在三秒黄灯转瞬即逝的期间,一个漂移将车有惊无险地从十字路口穿过,“你喂我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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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父母之间的“柔情蜜意”,傅斐的日子可就不这么好过了。
她原以为只是因为顺道坐在李维希身边,顺便帮上些许忙,但好像有些活是不能干的,一旦开始干了,那就也同样意味着脱不开手了。
比如说,到达洙山基地的第一天下午,他们要进行消防演练。
李维希去和消防官兵对接的时候,意思明显地回望了自己几眼,这意思是要自己同行吗?
傅斐本来想要置之不理的,但发觉别人班三五成群去打听消息的也不在少数,她便也觉得如若放李维希一人过去,似乎有些不妥。
但去了以后的傅斐几乎立马就后悔了。
别人班跟上去的是班委,她对班级事务又不感冒 ,更别提担任班级要职了。
从小到大傅斐就不喜这些。
她始终认为她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就算有,也不应该浪费在无聊的班级竞选上。
他们班级的情况有些特殊……傅斐这会儿才想起,之前对李维希来者不善,因为水笔没墨就使各种眼色的女生和以前的男班长关系比较好,但这一次男班长没能如愿当选,她便组织原先队伍里的班委都不再这一期担任职务,也就导致了李维希的左右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