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嘴角一抽,抬手就按住了苏瑾的脑袋。
“哎?放手!”苏瑾一时之间动弹不得,想伸出手弹掉祭司的掌心。但是无奈人太矮,蹦起来也打不到祭司的脑袋。
“师傅,你可是堂堂祭司的师傅,言而无信,总归不好吧?”
祭司忍不住轻笑出声,嘴里一本正经的说教。
“你这叫欺师!”苏瑾心之根本抵抗不过,只得乖乖站在原地,颇有怨念的看了祭司一眼,“你放开我,我教你面相基本之术。”
“基本之术?”
祭司一下来了兴趣,连忙松开手,凑近了苏瑾,“可是与面相之术相关?”
“那是自然。”苏瑾垂头应和,“不过今日不行,今日不是好日子,你且等过两日。”
“师傅,你莫不是在诓骗于我?”
祭司满面怀疑的盯着苏瑾,就差没把「你骗我」三个字烙印在额头上了。
“祭司,相师最讲究的无非信用二字,你便放心吧,我必不会诓骗于你。”苏瑾说的信誓旦旦,祭司自然也便相信了下来。
直到祭司离去,苏瑾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祭司怎么如此会缠人?分明是好几十岁的人了,竟然跟个小孩子似的非得缠着她教相术。
可这相术,又岂是什么人都能学会的?
眼下都承诺出口,也没得反悔,苏瑾任命般的双手背到身后,如一位几十岁的老妪一般,叹息着走进了钦天监的学堂之中。
……彼时。御书房中。
刚下早朝的萧承,吩咐大太监,将膳食布置在了萧怀哲的寝宫之中。
这几日一向如此,大太监自然也不意外,吩咐厨娘备好膳食,便跟随着萧承一同到了萧怀哲寝宫。
出乎意料的事情是,这一次,薛德妃居然一早便等候在了萧怀哲的寝宫大门前。
“见过皇上。”
眼角的余光瞥见萧承的身影,薛德妃故作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因为在来之前故意将脸上的粉黛尽数去除,现在的薛德妃,看起来就好像站得久了,所以导致面色苍白。
萧承原本冷峻的面色瞬间一软,伸手拉住了薛德妃。
“爱妃请起。”
大太监眼中精光一闪。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如何能够看不出来薛德妃的小心机。
不过,这种想法只能烂在心里。身为帝皇旁边的大太监,懂得越多死的越快,想要保命的方法,就是懂装不懂。
“爱妃缘何在此等待?”直到薛德妃站定身子,萧承这才抽回手,沉声发问。
薛德妃故作难过的垂下眉眼,泛白的面容透着丝丝可怜,“皇上,臣妾思来想去,三皇子自从进宫以来,臣妾还未正式与三皇子见面,平日里也都是匆匆一眼,实在自责。”
“说的倒也有理。”
薛德妃是薛家之人,所以平日里,萧承对她始终怀着警惕之意。但是略一想想,萧怀哲之所以会与他距离相近,也算是薛德妃贡献的计谋有了用处。
“那你今日,便进来一同用膳吧。”
萧承怜惜的握住了薛德妃的手,轻拍两下。
“臣妾多谢皇上!”薛德妃面色一喜,垂眸道谢,跟随萧承,一同进了萧怀哲的寝宫。
当萧怀哲看见萧承身后的薛德妃之时,面容一顿,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见过皇上,见过德妃娘娘。”
他握拳弯腰,尽管是在道观之中长大。但是只回宫不过十几日,礼数学的居然与宫中长大的孩子相差无几。
这孩子如若真的如此长大下去,必定会给薛家带来不可撼动的灾难!
薛德妃心中惊慌,面上却含着温婉的笑意,“三皇子不必多礼。”
“嗯,都是一家人,不必拘泥于礼数。”萧承也附和着薛德妃的话。
萧怀哲并未与二人争辩。
直到萧承与薛德妃落座,萧怀哲这才坐在了应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薛德妃心思流转,刚坐定身子,便顺势夸奖萧怀哲,“三皇子自小便在道观长大,没想到即便回了宫,礼数也是叫人挑不出错处的,不愧是……”
后面的话,薛德妃没有说完。
但是,萧承与萧怀哲皆是一愣。
“哎,倒是臣妾说错话了。”薛德妃故作惊慌的垂下了头。
“你说的没错。”萧承勾唇一笑,欣慰的拍了拍薛德妃的手背,“你能将哲儿看成你的孩子,自然最好。”
薛德妃眼角含泪,抬眸道,“皇上,如今臣妾膝下无子,一直以来都极其羡慕那些能哺育自己孩子的母亲,臣妾是打心底里疼爱三皇子的,比任何人都希望三皇子能如他母亲一般,灿然生长。”
这话戳中了皇上的软肋。
他不信任薛家,自然不可能会信任薛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