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无论什么时候都好像要比别处清冷、压抑许多。
太后一直都没有发话,薛德妃就一直跪在她的面前,不知不觉间双腿都有些麻木了。
即使没有抬头,薛德妃也能感觉到太后投过的审视的目光,只能咬着牙隐忍着,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好了,起身吧。”
良久,太后才悠悠的抬了抬手。
薛德妃瞬间松了一口气,想要站起来,才发觉双腿早就没有了什么力气。
身边的大宫女见势上前几步,扶着薛德妃的手,才让她勉强的站起来。
身子一晃,脚下那种难耐的酥麻感瞬间从脚下袭遍了全身。
“这才刚足月,你的身子还虚弱着,要小心些才好。”
似是察觉到薛德妃的处境,太后抿了一口清茶,淡淡的说道。
薛德妃忙低下头,恭顺的回道:“谢太后挂念。”
太后手微顿,斜睨了薛德妃一眼,眼中瞬间闪过了一抹不悦的神色:“你可知三皇子的近况如何?”
“这...”
一提到三皇子,薛德妃瞬间冷汗之流,掩在宽袖下的双手不由的揉捏着帕子。
这段时间她的心思全都在小皇子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心思去管其他的事情,更别说知晓三皇子的近况了。
薛德妃咬了咬唇角,面对太后咄咄审视的目光,才不得不回道:“三皇子依旧如常,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说这些的时候,薛德妃突然间想起那个在自己寝宫叮嘱太医一定要照看好小皇子的身影。
虽然他也只是十岁出头的孩子,但是却具有一幅处变不惊的做派,像极了当即的皇上。
无意识的意识到这一点,薛德妃心里也是一惊。
当即低垂着眼睛,似是在思褚着什么。
“呵呵,看起来你最近过的倒是格外的舒心啊,难为我这个快要入土为安的老太婆一直都在为你筹划着!”
听到薛德妃的回答,太后却是突然间冷下脸来,猛的拍了一下软榻。
一番话吓的薛德妃又是浑身一震。
“姑母息怒,都是侄女的错,你要保重身子。”
薛德妃低着头,一时之间竟有些慌乱。
“你可是我们薛家的女儿!别忘记你身上的责任!”
太后气的掩嘴咳嗽了几声,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让薛德妃更是不敢为自己辩解半句。
“你可知道,在你心疼小皇子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受皇上的重视。如今听说就连在朝堂之上,大臣们也开始纷纷对他刮目相看。要是长此以往下去,你觉得你们母子还有什么立足之地吗!”
见着薛德妃一副扶不起的阿斗模样,太后眼神微微一沉,说出来的话,分外带着几分的寒意。
“这...”
薛德妃瞬间明白了太后的意思。
只不过,如今小皇子身子欠佳,她自然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在意其他的事情。
如今听太后如此一说,顿时也急在心头。
“姑母,侄女自然明白姑母的意思,只不过,侄女真的没有什么办法,那萧怀哲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遇事处变不惊,在功课上更是极为的用心,侄女也想过一些办法,但是都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薛德妃低着头,如实的回道。
她说的也都是实情,虽然萧怀哲只是一个孩子,但是却很有主见,不是任人摆布的孩童。
“哼,哀家看你是把心思都放在了别处吧!”
太后明显不相信薛德妃的话,冷笑道。
“我...”
薛德妃被拆穿了心思,顿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要不是看在你和哀家同属一族血脉,哀家才不会对你的事情如此的上心。”
太后显然已经没有了什么耐心,身子微微一歪,揉了揉额头,眉宇间尽是愁云。
“还请姑母给个明示,侄女一定照办!”
薛德妃忙又跪了下来,恳求道。
她很清楚,如今在这深宫之中,如果失去了姑母这个依傍的话。那么她和小皇子就没有任何的指望了。
见着薛德妃还算是乖顺,太后斜睨了她一眼,才坐直了身子,淡淡的开口道:“之前哀家跟你提过的,要想为小皇子争得一个好的未来。如今就要先除掉眼下这个最大的祸患!”
说着话,太后眼神突然间一暗。
清冷的话在耳边回荡着,让薛德妃不寒而栗。
“太后,皇上要是知道臣妾有这样的心思的话,一定会杀了臣妾的!”
薛德妃顿时低下头,哆嗦着肩膀回道。
皇上的子嗣本就不多,薛德妃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也从未沾染上什么血债,真的让她对萧怀哲下手,她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的顾忌。
“谁让你去害三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