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
……霍雪庆幸他没说出剩下的半句，不然阿柠可能都要呆不下去了。
她不理他，简单地吃完后，领着阿柠起身。
秦讯先端着餐盘放入回收位置，随后送她回停车场。
小木也已经在车上等着了，透过车窗看到不远处朝这儿走来的阿柠，倒没有什么意外，只是……嗯？为什么秦老师也过来了？
阿柠走到车旁，伸手拉开车门，霍雪弯腰坐了进去，转头对着外头的男人说：“你回片场吧，我走了。”
“好。”秦讯抬手，帮她勾过跑到脸颊旁的发梢，“睡醒给我打电话。”
霍雪道：“你拍戏，又没有时间接我电话。”
秦讯沉吟一声：“那发信息。”
闻言，霍雪没忍住评价他，“秦先生……你要求还挺多。”
“我就这点要求。”秦讯清眸微微一挑，“霍小姐就嫌弃我了？”
霍雪：“……我哪儿敢呢。”
看她明显是嫌弃的表情，秦讯几乎要气笑，不过她不排斥他的亲密，说明还是在一点点地开窍了。
他克制了一下，收回手，点头道：“那我走了。”
说完后，他也没等她说再见，径自就转身离去。
霍雪：“……？”
现在怎么又这么随意了？
霍雪看着他颀长的背影，唇角勾弯了下，而后收回视线，示意阿柠上车走人。
而刚刚站在旁边目睹一切的阿柠坐进车，关上门后，小木启动车子，缓缓驶出车位。
阿柠坐在位置上，时不时看一眼身旁的霍雪，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霍雪奇怪地看她，让她直接说。
闻言，阿柠立即张嘴，嘴皮子动了动，最终还是斟酌地问：“雪姐，您是喜欢秦老师的吧？”
霍雪：“？”
“当然。”霍雪被她这问题逗笑，“我不喜欢他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阿柠得到答案，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差点以为您是因为和秦讯吵架吵输了，才和他在一起的呢。”
霍雪听到后半句，啼笑皆非道：“你哪来的想法？”
“那不是因为……”阿柠解释说：“刚刚看您对秦老师有点冷淡嘛。”
霍雪愣了下，“我…… 哪里冷淡？”
阿柠适当地说：“稍微有一点。”
稍微？霍雪微微蹙眉，看着阿柠，不得不怀疑问：“……你被秦讯收买了？”
阿柠：“……没有！”
霍雪眯起眼，“那你突然和我说这个？”
阿柠说：“只是觉得您和秦老师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嘛。”
不一样？
霍雪没觉得哪里有不一样，她这不是和之前一样吗？不过秦讯确实比之前更……放肆了。
回到酒店后，吃完午饭的霍雪也泛起了困意，她刷开房门，换下衣服后，直接躺进床铺内陷入昏睡。
落地窗前的窗帘半开，正午后的太阳透过这缝隙洒入静谧的室内，光影线条随着时间，角度一点点地偏转，最后逐渐消失。
昏暗的房屋，安静床铺上的被褥拱起忽而动了动，翻身露出了女人的面容，
她半睁开眼，抬手随意摸了摸枕头旁，指尖触到冷硬的手机后，她拿起面向自己，骤然亮起的屏幕，让她不禁被刺得闭上眼。
霍雪模糊间看到屏幕上的时间，六点十三分。
她果断放下手机，闭上眼，醒一会儿觉。
大脑重新开始运转，她回忆了一下今天早上的事，脑子转动一圈后，她重新拿起手机，半垂着眼，翻到秦讯电话，指尖拨通，随手盖在耳边。
嘟声响起，没几秒，对方接通，低缓地“嗯”了一声。
嗓音清润，附带磁性透过话筒清晰透来。
霍雪被这一声听得稍微清醒了过来，她半睡不醒，声线微哑问：“你收工了吗？”
秦讯简单回答一句：“嗯，刚收工。“
听他语气这么正经，霍雪稍稍睁开眼，不免问：“你旁边有人？”
秦讯“嗯”了一声。
霍雪说：“那你还接我的电话？”
秦讯却答非所问地回：“准备去停车场。”
言下之意就是，收工了回来了怎么不能接？
霍雪无语了几秒，但想着他此时不能乱讲话，突然升起几分兴致，慢悠悠问：“旁边是谁？”
秦讯自然地传来一句：“前辈，我先走了。”
话音落下，就听见他那边响起一道稍远的男声。
“好，你路上小心。”
霍雪听出是彭洱的声音，“你和彭老师不同路？”
秦讯淡声应下：“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