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旗抿唇笑笑,“其实是我做的,一到冬天咱妈身体就愈发的差,我想用药膳能补多少是多少,就尝试做了几次。”
秦寄明还是不相信他的话,毕竟在他心里,经过陆旗贪污公司资金一事后,他在自己这已经没有诚信可言。
“那你为什么要说是厨子做的?”
陆旗还是觉得伤口痛,垂眸轻轻吹着手背,“妈要是知道是我做的就不会吃了。”
秦寄明看了他一会,最后说:“别再想着做什么坏事。”
后来他一直注意着陆旗的动向,他的确没有做其他的,只是每天晚上做好药膳,清晨离开秦宅,除了厨子,没人知道他来过。
转眼过去几个月,这件事意外被发现了,陆旗那天晚上没有离开秦宅,第二天他亲自把药膳端给左依,眼神带着紧张和一丝期待,“妈妈。”
左依身上披着厚实的羊绒围巾,垂眸瞥了眼药膳,然后抬眼看他,语气冰冷:“你很得意是不是?”
陆旗一愣,“我没有……为什么这么说。”
左依扯了下嘴角,“看我每天高高兴兴地喝你做的药膳还一无所知,以为我知道了会接纳你?想都别想。”
她把药膳推远,“以后别再给我做这种东西,我看着恶心。”
……
秦寄明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对陆旗所做的一切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他想起陆旗从一开始的期待,到失落后的强颜欢笑,和最后的安静。他做了很多,但没有人相信过他。
他想给陆旗打个电话,要拨号时才想起来,上次见面时他说了什么过分的话,陆旗对他说得最后一句是“我不会再回去了,你走吧。”
手机响了,秦寄明抓起来一看,心存的侥幸破灭,不过是手底下的人,他接起来:“什么事?”
对面道:“秦先生,您上次让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秦寄明一顿:“说。”
“还在调查,但是现在有证据表明那笔钱最后没落到陆旗手上,而是流入了澳门的一个赌场。”
秦寄明:“……知道了,继续查。”
他伸手抹了把脸,来到秦宝卧室刚要敲门,被恰好看到的左依制止,不悦道:“寄明,你找小宝做什么。”
秦寄明道:“妈,都快中午了,小宝该起床了。”
左依压下声音,“你小声点,小宝和同学出去玩了一周,今早刚回来,躺下没多久呢,别打扰他休息。”
秦寄明皱眉:“他去哪玩了?”
左依捂着唇轻咳两声:“我没问,他都大学了,管他做什么。”
秦寄明帮她把外套裹严一点,“您最近身体又不舒服了?”
“老毛病了。”
秦寄明顿了几秒,开口道:“妈,你还记得路陆旗之前给您做过几个月的药膳吗?我感觉您那段时间身体有所恢复。”
左依没有接话,过了会儿说道:“好端端地提他做什么。”
“妈,陆旗其实……”秦寄明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并没有立场替他说什么,他最后说:“有时间你和爸叫他回来吃个饭吧,挺久没回来了。”
陆旗下午去敬老院待了会儿,没心情吃晚饭,天气不好,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老人们怕他挨浇,早早赶他走了,陆旗干脆来了酒吧。
君一水恰好要出去,他手里拿着车钥匙大步往前走,陆旗把他叫住:“老板!”
君一水的目光梭寻两秒,在他身上定住,“小陆?”
陆旗跑过去,“您是为了宁先生妹妹的事吗?”
“嗯,”君一水看他知道,也就不瞒了,“我跟着开车去找找。”
“找?”陆旗疑惑道,“宁先生的妹妹……走丢了吗?”
君一水拍拍他的肩膀,“宴随的家事比较复杂,他妹妹……挺可怜的,具体的等回来你再问他吧。”
*
宁秋秋在马上跑了很远,四周的景观快速变化,她想让马停下来,可一向温顺的马却完全不听她的指令,惊惧下宁秋秋握不住缰绳,从马上摔了下来。
马头也不回地跑远了,天上下了雨点,她滚进一片泥潭,疼得半天才直起身子,宁秋秋不知道这是哪,强撑着站起来,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她抹了把脸上的泥水,紧咬牙关没让自己哭出来。
分辨不出方向,宁秋秋凭直觉向前走,不知道多长时间终于走到了有车驶过的地方,宁秋秋不停地招手,甚至鼓气勇气走上马路拦车,却被飞驰经过的跑车甩了一身泥水。
好不容易招到一辆出租,宁秋秋坐上后座,声音冷得有些颤抖:“去眉歆庄园。”
司机点着火,随意的从后视镜看一眼后座,却猛的僵住了,身后的女生半张脸精致美丽,另外半张却同魔鬼般丑陋渗人,浑身是水,乌黑的瞳仁转也不转的盯着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