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陈妍朝那边努努嘴，“喏，这不是过来了。”
郑小希小腿倒腾着朝他们跑过来，一把扑进陆旗怀里，“小陆哥哥！”
陆旗蹲下身，“小希，你杀青了，开不开心？”
“还好吧，”郑小希说，“虽然不用再早起贪黑的拍戏了，但是也看不见你们了。”
陆旗笑笑，“舍不得我们啊，没关系，说不定下次我们还能在一起合作呢。”
郑小希点头，“小妍姐姐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顾舟捏了捏他的脸蛋，调笑着说道：“小江流，长大后的你在那边呢，不去跟他打个招呼？”
没想到郑小希的小嘴忽然一撇，“我才不要跟他打招呼呢，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连郑小希对段之时都毫无好感，足以见得对方在剧组的口碑有多差。
陆旗想，以后还是尽量和这位男主角保持距离吧。
*
陈旧昏暗的楼梯间，贾煜一步步迈上台阶，他剁了剁脚，灯没亮，过了会儿才想起三楼的廊灯前段时间坏了，这层的两位住户一直没修。
他往上走，自己的公寓在五楼，走到四楼时，上面暖黄的灯光透下来，贾煜的脚步顿了顿。
楼上有人跺了下脚，一个熟悉的，令贾煜厌恶的声音响起：“这小兔崽子这么晚还不回来，不会是知道咱们要来，所以躲起来了吧？”
宋刚咒骂了声，“可别让咱们白跑一趟。”
“在等我？”贾煜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站在四五楼楼梯的中间，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抬脚一步步迈上来，“这么快就找到这了，倒是让我意外。”
宋刚哼笑一声，“那是自然，我们可不会给你太多喘息的机会。”
他靠在贾煜门前，扬了扬下巴说道：“想回家，是不是得先把你爸妈邀请进去坐坐啊？”
张芳尖锐的声音在楼道响起，“就是，看见爸妈了连声都不叫，你现在真是有出息了。”
“别说废话了，”贾煜道：“你们要多少钱？”
宋刚一愣，随即哼了声，“不错，上道了，”他想了想，“看你住的地方也一般，估计银行里没少攒吧，先给我们拿五十万花花，这个月就不来找你了。”
“呵，”贾煜冷笑一声。
五十万对于宋刚两个没有正经工作的普通人来说是十年都挣不到的钱，却能从他们的嘴里轻易说出来。
他一字一句道：“你做梦。”
“你！”宋刚眼神一凛，“上次你们公司的老总帮你说话，你翅膀就硬了是吧？有本事你现在让他过来再帮你啊！”
他撸起袖子，“今天不拿出来钱，小心我，”
“小心什么？”贾煜抬起头，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阴恨，他紧紧地盯着对方，“你说啊。”
“你，”宋刚的脚步不自觉后退，“你怎么……”
“我怎么？”贾煜一步步向他走过来，双眼似有血丝，他伸手拽住宋刚的领子，直接把他拽到了身前，“你们以为我会任你摆布？”
男人的身高早就超过了不足一米七的宋刚，他把后者笼罩在阴影下，表情是对方从未见过的：
“我警告你们，”贾煜一字一句道：“以后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杀了你们。”
“你，”一出声宋刚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有些颤抖，“我们可是你养父母，你怎么敢这么跟我们说话？”
“养父母？”贾煜的音调有些疑惑，忽然他笑了一声，在安静的走廊里带着回音，旁边的张芳惊恐地看着他。
“别人的养父母再不济是豪门，亲生父母更是把他爱到骨子里，可我呢？”贾煜笑起来，“我是个没人要的东西，早知道会被你们捡走，当初就该死在垃圾桶旁……”
……
宋刚和张芳连滚带爬地走了，贾煜面无表情拧开门，手里那份已经皱掉的文件被他扔在地上。
白天鸾芊芊，陆青云，陆旗几人的脸在他脑中一遍遍闪过，贾煜觉得头顶的灯有些刺眼，他抬手捂住了面颊。
半晌手掌下发出一声嘲笑，“贾煜啊，你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龌龊的人呢？
不知道在沙发上坐了多久，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贾煜摸过来接通，“喂？”
对面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是陈科长。
“那个，小贾啊。”
“有事吗？”贾煜问。
“就是，”他吞吞吐吐的，“我就是想问问，你找我做的DNA检测的对象，其中那个叫陆旗的，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
“陈科长，”贾煜的声音低下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些信息应该是保密的，对您也是如此。”
“是，是这样的，”对面陈科长讨好地笑笑，“可你不是给陆家工作嘛，陆家最近找小少爷的动静这么大，我多少也打听到一点，这功夫您又来做DNA检测，这难免不让人联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