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忘恩负义卖主求荣狼心狗肺简直太不是个东西。”申申顺着他的话往下接。
南臻眼神“和善”地看她一眼:“你反思得倒是很彻底。”
申申猛点头,陪着笑脸问:“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家里一叠信用卡账单,上面有你单位的地址。”
“哇,不愧是我们南臻,不仅长得帅脑子还机灵。”申申起身殷勤地给他捶肩膀。
“没让你起来。”南臻冷冷地说。
周申申扑通一声继续跪得端端正正,委屈巴巴。
“跟我走。”南臻起身。
“你不生气了?”
当然不,怎么可能这么轻易饶过申申,但是南臻没想好怎么收拾她,下楼找点灵感。
出了电梯,周申申一眼就看见那辆停在门口的红色法拉利,太打眼了!跟南臻这招摇的二世祖外形简直不要太搭!
“哇,我还从来没坐过法拉利呢,”周申申屁颠颠地跑过去,小心翼翼摸了摸后视镜。啧啧,这手感,这味道,这气势,吸进肺里的每一口空气都充斥着人民币的芳香。
“其实你去当陆远昶的弟弟也不亏。”申申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她心里咯噔一声,得意忘形了!她僵着脸看南臻一眼,只见南臻阴测测地回头,咬着牙笑容“温和”地说:“你,再说一遍?”
这是一个平凡的周二下午,办公楼里的白领们摸完鱼正昏昏欲睡,忽然!□□女士的歌声划破了平静。
哎~~~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好看的舞蹈送来天天的欢腾!
震耳欲聋的歌声响彻大地,所有人精神一振,上班族们纷纷从窗口探出脑袋,只见一辆法拉利在楼下缓慢绕圈,再定睛一看,车顶上竟然还坐了个人。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今天是个好日子,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
周申申生无可恋地坐在车顶,胸前挂了个喜气洋洋牌子,红底金字写着十个大字:喜迎周申申首坐法拉利。
“开心吗?”南臻单手握方向盘,降下车窗,手支着脑袋笑眯眯地问她。
“开心。”周申申面如死灰。
“大点声儿,我没听清。”南臻语气贱兮兮的。
周申申气运丹田仰天长啸:“老娘开心死了!!!”
“我也很开心。”
南臻长顺一口气,通体舒畅。
被公开处刑了十多分钟,周申申终于在保安的“解救”下从车顶上下来。
车在路上行驶着,南臻心满意足哼着小曲儿,申申窝在副驾驶一脸怨气。很快,她认出这是家的方向:“要回去吗?”
南臻随意地点点头:“把你送回去,我也要走了。”
“回你那边?”申申反应很快。
“嗯。”
他得回去面对属于他的战场。
“你能不能再呆段时间?”申申紧张地看着南臻,“三天,再留三天可以吗?”
“怎么?”南臻支着脑袋,轻佻地问,“舍不得我?”
“我剧本新改的版本杨老师已经通过了,周子杨的戏份可以保留!这个角色非陆远昶莫属。”
南臻听完只是耸耸肩,无所谓地样子:“那恭喜你了。”
“可陆远昶还没答应回来呢,等他确定了你再走好吗?”她拽住他衬衣的一角,轻轻拉了一下,“求你了……”
“周申申,”车在红灯处停下,南臻终于转头正视她,语气少有的严肃,“我给你一个忠告。”
第30章 10-2
南臻语气少有的严肃,“在我们这一行混,执念不能太重。”他伸出食指,在申申的眉心轻轻一点,“执念太深容易走火入魔,这是本人当了多年顶流的心得体会。”
周申申并不开悟,她眉头皱成一个结默默不语。周申申很喜欢皱眉,写剧本时,睡觉时,发呆时,她好像有许多心事,又好像总是在做着属于她自己的白日梦,没人能进去到她的世界。
他们沉默了一路,离家越来越近。申申盯着窗外的一闪而过的一排排梧桐,忽然开口:“周子杨是我爸爸。”
她说爸爸两个字时,软软的,像小孩子在跟大人撒娇,心底的回忆一层一层涌上来,她声音有些模糊:“我小时候在影院长大的,他负责放电影,在那个小小的放映室里,我们一起看《天堂电影院》《死亡诗社》《教父》《霸王别姬》……他对每部电影如数家珍,如果我有那么一点点写剧本的才华,一定都是他给我的。”
南臻不由自主地慢下来,透过车窗,他看到她嘴角微微扬起:“他还会在每个月的16号给我送一个小礼物,有时候是一颗糖,有时候是一束花,原因是我的生日是9月16,他说因为我的出生让每一个16号变得与众不同,我觉得他是全世界最浪漫的男人……后来,他失踪了,没有任何预兆,就这么不见了,活不见人,”申申顿了顿,低下头,声音很轻很轻地说,“死不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