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真猜出这人想要干什么了,立即用力地挣扎起来,可是浑身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在强大的Alpha面前连丁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情急之下,他猛地抓起胸前挂着的纯铜哨子,在Alpha试图以嘴唇堵上他的唇之际,拼劲最后一点力气吹起来。
有人闻声发现角落这一幕,立即跑过来制止。
苏怡听到熟悉的哨子声也感受到不寻常的信息素波动,知道是程颂真所在位置发生骚乱,急急忙忙冲过来,用力拨开外围围着的一圈人,见到眼前这一幕不禁吓了一跳。
程颂真被陌生的Alpha性骚扰,对方刻意散发的信息素导致他好不容易调理好的信息素水平再次紊乱。尽管有人及时出面制止,奈何程颂真已经病发,浑身颤抖着,脸色和嘴唇煞白煞白的,双手抱膝躲在角里,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又可怜。
独属于程颂真的清新橘子香气不可抑制地弥散开来,顿时萦绕了一屋子,在场有Alpha或Omega不可避免地被影响到,有好些自制力差的为避免发生意外都纷纷离开。
苏怡几度试图靠近,却被程颂真往后躲开,对方就跟惊弓之鸟似的拒绝任何人靠近。在场有Alpha好心上前帮忙安抚,谁知程颂真就跟应激反应似的,甚至撑着虚弱的身体直吹哨子警告对方快滚。
还好急救车火速赶来,将失控的程颂真送去医院。
可是神志不清的程颂真睡都不让碰,医生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给注射镇静剂,勉强将人稳住,回头跟苏怡说程颂真信息素水平很不稳定,方才对其进行抑制剂皮试,显示严重过敏,等会儿镇静剂药效过后还会发作,最好找一位Alpha进行安抚或标记。
程颂真方才那情形比之前第一次病发时晕倒还要严重,苏怡慌得六神无主,只好求救陈阅,对方一听,安抚苏怡几句,说自己马上就来。
挂掉与苏怡的电话,陈阅一刻不停就打给盛泊远。
苏怡守在床边心焦地等啊等,看着程颂真紧闭着眼睛,额头冒起细碎的汗珠,手抓住床单,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她急得跟热窝上的蚂蚁一样,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就不带程颂真来这个破聚会,也不会落下他一个人,不然怎么会让那个传说中私生活乱得很的学长有机可乘。
心乱如麻的她没等到陈阅,却等来一个脸色阴沉吓人的英俊男人。
Alpha砰地一下推开病房的门,还没等苏怡开口,大步流星走到床前,不由分说地将程颂真揽入怀中,一下一下地抚摸后背,一阵馥郁的焦糖酒气慢慢散开,却又格外温柔地将程颂真包围。
在睡梦中承受着痛苦的程颂真呜咽了声,不自觉地伸手环住那个英俊的Alpha,脑袋埋在对方的颈窝里,以一种依赖的姿势将自己纳入怀抱之中。
如同倦鸟苦寻,终于找到温暖可靠的归处。
第14章 特别
苏怡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直至随后跟进来的陈阅对她使了个眼色,将她拉走,给两人腾空间。
盛泊远接到电话后几乎第一时间赶到医院,一路上他感觉自己一颗心在胸膛狂跳不止,步伐却跟心跳较劲似的跟着不断加速,将一同跟来的陈阅甩在身后也浑不知觉。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稍微好受一点。
推开房门,他看到了多日未见的程颂真。
脸色和嘴唇煞白,额头布满冷汗,看起来比头一回发病还煎熬。
盛泊远将瘦小的Omega拥入怀中,心底突然升腾起说不出的苦涩,而在得到对方无意识伸手回应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微妙的情感。
他在程颂真身上感觉到一种不可或缺、不可替代的依赖感和联系感,而这种感觉似乎将他心底某个无底空洞填上,一阵从未有过的暖意在胸口荡漾。
程颂真很需要他,而这份需要大概也是他需要的。
安抚好程颂真之后,盛泊远才在苏怡口中得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怡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托盘而出,却见眼前这位面容俊朗的Alpha脸色越发难看,她很轻易地就能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他对程颂真异常的在意和紧张。
通过陈阅,她大概知道对方正是程颂真养父盛岳辉唯一的儿子,也是此前一直帮助程颂真稳住信息素水平的那位“好人”。
然而盛泊远待程颂真这份好也未免太过了吧,苏怡心中不禁怀疑。
察觉到盛泊远反应过度的不止苏怡,还有陈阅。他提出为程颂真守夜,但盛泊远却让他回去,态度不容置喙。
“我会负责这件事,也会遵守遗嘱照顾好他。”他说。
陈阅审视了他好一番,试图从他脸上找到别的没有说出口的话,他问盛泊远:“真的只是因为遗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