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冲谢翡阴阳怪气道:“高材生也来了?”
虞意不理他,神色半分没变,谢翡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他突然觉得虞意和谢翡是一种人,这俩都看不起他甚至不屑和他说话,顿时恼怒起来。
然而,还没等他发作,虞意便拉着谢翡的手臂进了房间。
俩人把东西放床头柜上,刘阿姨满面青紫,眼皮都是肿的,眼角伤口渗血,刚刚又被亲生儿子钱俊杰骂了一顿,满面都是泪。
看到虞意和谢翡,知道他们刚刚在外面都听到了,想起自己曾经背后嚼虞意的那些舌根子、教导谢翡为人处世的那些话,顿时又忏又愧又难堪,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正如昨日谢翡为她准备道歉的果篮、她上门道歉时虞意的平和一样,俩人并未让她更难堪,只是说了一些问候的套话,便告辞出来。
随后,又陆续有其他邻居来探望。
医院是在高楼林立的新城,离老城有点远,谢翡是打车过来的。
从医院大门出来,谢翡熟练地点开滴车软件,问虞意,“一起走?顺路。”
“好。不用打车,我开车过来的。在这等我。”
几分钟后,谢翡收伞坐进副驾驶。
在医院的时候,虞意拉了他的手臂。他穿的是短袖,她的掌心毫无阻隔地贴在他手臂上,仿佛仍有余温。
车子里都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他假装看向窗外,脑海中回想起虞意对钱富贵钱俊杰父子的态度,不咸不淡,基本不搭理。再对比她对自己,他每一次找借口靠近,她都不曾回避过,竟也能咂摸出几分甜来。
虞意嗓音带笑,突然问:“在想什么?”
谢翡:“在想昨晚的事。”
“什么?”
谢翡冷淡正色道:“夜半时分在对窗做艳鬼是不是你的新套路?吓了我一跳。也许你是想利用吊桥效应的原理,让我把那一刻的心跳加速当成心动什么的。”
也许,世间很多事,都只在于一句话: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虞意也不反驳,微笑着问:“那我成功了吗?”
谢翡耳廓都红了,嗓音却淡,“我还是个孩子。”
一个突如其来的冷幽默让虞意手上猝然用力,车子霎时神龙摆尾,差点撞上花坛。谢翡吓了一跳,脸都白了,他皱了皱眉,“所以,现在是,爱而不得,就要毁掉吗?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抢救一丽嘉下。”
像是高贵傲娇的白猫突然变成可怜巴巴猛摇尾巴的小奶狗。
虞意的心情顿时愉悦起来。
她忍笑,淡声道:“上了我的车,你以为还能下去?”
谢翡默了默,像被女土匪绑架的文弱书生,“……你想怎么样?”
“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虞意挑眼一笑,“当然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谢翡的脸上终于爬上红晕,看向窗外不说话了。
她的笑容是极干净极漂亮的,然而他却突然品出那么一丝玩笑式的下流意味来。
就是,好歹这么大个成年人,能别光说不练假把式吗?[微笑][微笑][微笑]
车子开到门口时,谢翡同虞意道谢后下车。车子一开走,柜台后的张清芳便问:“那是谁的车?”
“虞意。”
见谢翡的心情不错,同张阿姨聊天的李阿姨便道:“这大城市来的,听说这方面都乱得很,又是那么个厉害人物。她别是想勾引你吧?”
作者有话说: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出自西厢记《游园惊梦》,作者王实甫。
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出自《鲁智深智打山门》中的曲《寄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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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谢翡的诡计
谢翡冷淡地看了李阿姨一眼, 跟没听见似的往超市里面走。
李阿姨脸上顿时讪讪的,有些挂不住。
张清芳想起上次谢翡说过的话,生怕他不开口则已, 一开口就是一个炸弹,连忙正色道:“瞎说!人家不过是热心肠。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没凭没据的事, 人家生活哪里乱了?你亲眼看见了?我看虞小姐人就很不错。”
上次谢翡的那句话对张清芳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令她时时悬心。
再想到自己和其他人一样误解了虞意,还传了人家的谣,而虞意又实在太过优秀, 她咬了咬牙,道:“要是人虞小姐真能看上阿翡, 也不用她勾引, 我马上把他打包送过去。”
谢翡脚步微顿, 面红耳热地进了厨房。冰箱里还有昨天买的菜,不用再去菜市场, 电饭煲里是张清芳上午煮好的稀饭, 还在冒热气。
他便洗菜切菜开始做饭。
水龙头喷出水柱, 在哗啦啦的水声中, 外面的对话声传进来,并不真切,大抵是张清芳唯恐得罪了李阿姨, 怼完人又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