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头:“没错。”
王小胖:“她说你好看的时候,双眼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你,这不是赤/果/果的勾引是什么!”
刘大头:“必须是。”
俩人越说越起劲。
“越是这种坏女人,在男女关系上越会。后面她肯定还会来勾引你!”
“翡哥,一定要稳住,千万别上当!”
……
谢翡一个眼神都没给二人:“爬。”
“翡哥,你还别不信……”
王小胖和刘大头一捧一逗,说了一车轱辘话。
约莫到十一点,张清芳提着菜从外面回来,留俩人吃饭,俩人连说不用并相继离开。
张清芳端了个搪瓷盆在电风扇下坐着,一边择菜一边看电视。
电视里,画着韩式妆容的女演员五官乱飞,看着她剧里的丈夫,大声说:“她就是一个骚狐狸精!她在骗你!你以为她是真的爱你吗?不,她只是在玩弄你,你只不过是她的猎物,她以自己的美貌作饵,一步一步,不过是要你沦陷,让你不可自拔,然后再抛弃你……”
丈夫:“那也是没有办法。爱情这碗酒,谁喝都得醉。”
……
张清芳冲着电视骂:“没出息!”
午饭后,谢翡上楼午休。
房子的朝向很好,坐北朝南,平时不拉窗帘也不会被日头晒。温度不算特别高,手机上显示的气温是33°,室内还要凉快些,在“心静自然凉”的加成下能勉强度日。
电风扇敦敦地转着,外面是各种杂音:有知了声,也有车子的喇叭声,行人或邻居的讲话声……
隔壁王奶奶家正在看戏曲频道,生角的戏腔情真意切地传来——
“兰麝香犹在,佩环声渐远。东风摇曳垂杨线,游丝牵惹桃花片,珠帘掩映芙蓉面……”
谢翡躺在床上,心底又燥又热,浑身是汗。空调的风吹来,像是隔着一个次元,全无一点用处。
起身到窗户边坐定,抬眼望去,是对面洞开的半窗,窗户是典雅花窗,涂着黑漆,镶了玻璃。
用挂钩勾住的窗纱被风吹得微微飘动着。
女人仍旧穿着上午那件轻薄的袍子,斜倚着窗棱,指间夹着根细长的女烟,那头海藻似的头发用一根木簪挽在脑后,脸侧垂下几丝凌乱的碎发。
交叠的衣襟有些松散,因单手抱臂的姿势,那饱满的沟壑性感地自顾自呈露,仿佛只需轻轻勾开衣襟,便会整个跳出来。
此刻,她脸上没有上午讲电话时的轻嘲,没有那从骨子里透出来、与性感相融的攻击性,更没有看向他时轻佻的玩味与兴致。
轻薄的烟雾从她精致的口鼻间溢出,映出她眉宇间的郁色。
像许多文学作品中所描绘的女性角色那样,神秘、漂亮、有故事。
“她姓虞,叫虞意,是从北京来的,据说是自由职业者,从事文字方面的工作。”傍晚,去渔镇中学的操场打球时,王小胖同刘大头谢翡说自己听到的新消息。
刘大头:“我也听说了,不过我妈不信,她说,‘什么叫自由职业者?那就是家里蹲,社会闲散人员。打扮得这么风骚,长得又这么漂亮,还特别有钱,能干什么正经职业?’”
王小胖结合自己看过的社会新闻,“也可能是个骗子,就专门骗婚,或者杀猪盘,交往一阵儿后不是银行卡被冻结就是家里有人得了癌症,离谱一点的可能会说是某皇室公主,山里有宝藏,就缺人给她赞助点路费。”
刘大头:“翡哥,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谢翡:“我在想一个问题。”
王小胖:“什么问题?”
谢翡:“假如她撩我,该怎么拒绝。”
王小胖&刘大头:“……”
但凡换个人说这话,他俩都会毫不吝啬地来一句:兄弟你为什么那么普通却那么自信?
但在谢翡,他俩毫不怀疑。从小到大谢翡就十分受欢迎,情书从没断过,也就是他洁身自好,对谈恋爱没兴趣,不然全镇的女生都愿意被他祸祸。
刘大头竖起大拇指,“牛还是我翡哥牛!”
王小胖:“这题我会!一定要坚决,快刀斩乱麻!绝不留一丝希望!”
刘大头:“你就是男人的脊梁。”
王小胖:“是男人最后的骨气。”
谢翡拍掉俩人说着说着就搭上他肩膀的爪子,嫌弃地皱眉,“爬。别想把智障传染给我。”
王小胖坚持不懈地搭上去,“好兄弟,一起走,谁变聪明谁是狗。”
刘大头往旁边挪了两步,指着王小胖问谢翡:“这傻逼谁?”
谢翡扒拉开王小胖的手,“不认识。可能刚从医院跑出来吧。”
王小胖:“……狗还是你们狗。”随后,他收到两枚关爱智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