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和心理上的亲密,并未令她产生反感,反而有一种令她安心舒适的愉悦。
相识不过短短一个月,眼前的少年便令她产生极大的安全感。
即便他总是口口声声说她“坏”,却不会用传统那一套的成见来judge她,不会用他的思想观念和行为准则去框她,要她合他的式。
不会因为她也许和他的认知不一样,就去判断她的对错从而进行思想观念上的党同伐异。
虞意单手随意摁着琴键,有一下没一下的,嘴里似漫不经心地说:“你知道吗?”
谢翡转头看她:?
虞意指下摁出一串挑逗的音符,似意有所指地说:“坏姐姐就喜欢玩弟弟。”
谢翡掀起眼皮,凉淡地看她一眼,“哦。”
旋即,眼睫低垂,耳根通红。
“那你来玩啊?”
虞意似笑非笑,往他腿上一坐,“你确定?”
谢翡立马精神了。
他顺手将虞意一揽,她却只斜视一眼,将一条腿跨到另一边,都不用起身,便磨着他调转了方向,从侧坐变为背对着他跨坐。
而后,她什么也无需做,双手放在钢琴的琴键上,两只脚亦踩在钢琴的踏板上。
她弹起一支狂热的舞曲,身体时不时因为弹奏和踩踏板的动作而前倾、摇晃,作用在谢翡身上的力道时轻时重。
她分明只是弹了一首曲子,然而谢翡却无暇沉醉,额际、脸上,汗如瀑下,背心的T恤都被汗湿了。
一曲毕,音乐声戛然而止,虞意却并不收敛,侧坐在谢翡身上,揽住他的脖颈,微笑着和说:“我应该穿裙子的,再搭一条细窄的……”
她的声音忽而一顿,谢翡已然知道她在说什么,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她并不放过他,继续说:“这样,你只需要轻轻拨开,在长裙的遮挡下,什么都看不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心也无力。”
谢翡一言不发,只是凑上前去亲她。几分钟后,他像逃难似的离开琴房,去了楼上虞意的洗浴间。
虞意独自坐在钢琴前,想起刚刚少年的模样,仿佛犹能体会到隔着牛仔布传来的温度和形状。
她笑了笑,兴致不错地弹起一首《星星小夜曲》。
欢快而俏皮的音符从她指间流泻而出。
李旭从大家打牌的房间过来时,靠着门框,嘴里叼了根烟,用打火机点燃了。
他抬眼望去,见虞意一个人弹着钢琴曲,不仅仅是曲调,就连弹琴的动作、时不时轻晃的头都是快乐的。
这是,虞意很少有人看见过的一面。
从前,大家看见的虞意,或者提起她,要么说她文学审美独到,要么说她惊才绝艳,要么说她优雅体面、风采过人,要么说她风情万种、魅力无双……
她的脑海中不知多少奇思妙想,她的胸怀不知多少丘壑。
她像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令世人着迷。
但,唯有此刻,剥开那层层的无形之面纱和评价,她只是她自己。
假如他去和她谈条件,去讲他预备怎么和她双剑合璧,要在商业上一展宏图,成为商场上的神雕侠侣,仿佛是一种自取难堪的不合时宜。
她披散着一头海藻似的长发,白衬衫穿在她身上合身而精致,显出一种冷静而理智的风格。
衣摆松松扎进紧身牛仔裤的裤腰里,使她的身影窈窕而冷淡。
但仍旧是迷人的。
她拥有一切蛊人的资本。
即便大男子主义如李旭,昨晚已见过她和别人在一起的一幕,仍旧是着迷,仍旧不甘心。
他始终认为,谢翡是虞意不理智的选择。
年轻和漂亮的皮相,是会随着时间而贬值的东西。虞意选择这些,便是为这些要贬值的东西而承担风险。
谢翡上楼前,先去洗衣房取了烘干的衣物和空调被。随后,他洗了个澡,换了自己昨天穿来的衣服。
再下楼时,他有些不敢去找虞意了。
他是很喜欢虞意对他做的事的。但此刻,不在虞意身边,他岌岌可危的理智又回到了脑海。
昨晚不回家,他没给张清芳说一声,回去必然要有个交代。
以及,下午还要去补课。
虽然补课的内容早已烂熟于心,就算是临场发挥也无所谓,但昨晚到现在,他根本没睡几个小时,还各种操劳,刚刚被虞意弄完一回又招惹起来……
总之,是称得上放纵、毫无节制的,以至于他的精力不如平时充沛。
为了保证下午工作的含金量,他应当休息一会儿。
把刚刚换下的衣物洗干净扔进洗衣机后,谢翡决定下楼就和虞意说要先回去。
谁知,他刚到琴房外,就听到李旭正在和虞意说话。
李旭斜靠着钢琴,指间夹着一根烟,俨然一副成功男士的模样低头同虞意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