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超市买卫生巾一定要用黑袋子装着,和朋友聊天提到了性相关,对方会出于性羞耻和环境的规训而皱着眉头说‘你好恶心’。”
……
“而男生,一部分只是学习,一部分则经常聚在一起炫耀破了谁的处拿了谁的一血。”
心理咨询师:“这些,应该都不是主要原因。”
她却不肯再说下去,只说:“一个人生活中为什么非得找一个对象?其实爱情就是薛定谔的爱情,谁都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譬如,我觉得没有,但另一个人觉得有,她认为她遇到的是爱情,但谁知道是不是另一个人在骗她,又或者,是她不肯服输打肿脸充胖子呢?”
钟哥曾说:“你不入情场,实在是对世人的一种仁慈。只要你肯,可以轻易玩弄任何人的感情。”
“那不是爱情,只是化学的结果,肤浅而短暂。爱情是只存在于文学中的想象。”
但,此刻,虞意却觉得,爱情真的存在。谢翡的汗沾染了她的裙子,她的肌肤,她却一点不觉得脏。他们愿意在这么热的夜晚拥抱,她的心跳一下快过一下,却一点不想推开。
微凉的夜风仿佛在说她不知耻。在他之前,从未有人让她,甘愿被这陌生的浪潮席卷。
谢翡的理智早已岌岌可危。
他在虞意的耳边问:“我想亲你,可以吗?”
蛙声,蝉鸣,苍蝇声,十几米开外,隔着重重花荫的庭院里,她的朋友正有说有笑,谈着老庄哲学。
虞意说:“好。”
他蹲下|身去。掀起的长裙像伞一样,被夏夜的晚风吹拂着,覆在少年的腰际翩跹轻舞。
虞意背靠着门,纤白如玉的手仅抓住门板的边沿,仰头看时,漫天的星星都在冲她眨眼。
脸侧的碎发被汗湿成一缕一缕的,紧贴着白皙的面颊,显得她的脸更加精致了。
好似别人都是女娲甩的泥点子,唯有她是女娲精心捏就。
庭院里,大家的说笑声传来,白猫披着月光,坐在路口的石墩子上,舔了舔爪子。
“我就说,她送人一时半刻肯定回不来。”
“虞意谈恋爱,我是真好奇,我们去偷偷看看?”
虞意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抓住门板的手指遽然用力,险些崩断了指甲。片刻后,谢翡站起身,低头看着她,羞涩地问:“喜欢吗?”
头一次,虞意面对少年失了语,不复之前的游刃有余。
静默片刻,虞意缓过来,一双幽亮的明眸盯着他,淡笑着说:“你再敢说你是老实人……”
谢翡低声,“嗯,以后我就你的专属服务人员。”
虞意哑然失笑,“你……算了。过来。”
她牵起他T恤的衣摆,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然后到嘴角的不明水渍,“你傻不傻?”
谢翡低头去亲虞意,虞意躲开了。然而他还是高兴,从虞意家出来后,几度回头,没看到虞意。他咬了咬下唇,似乎是在回味着,而后,他前所未有地,雀跃地在街道上蹦了两下。
像是从前因过分懂事、理智与早熟所压下的孩气,都回来了。
这边没有小吃街,街上人少而幽静,只偶尔开过几辆车,或者路过几个行人。因而并没有认识谢翡的人看见这一幕。
作者有话说:
来啦~
第59章 热恋
到家时, 谢翡又恢复了从前冷淡的样子,然而唇角弯起的弧度却没下去过。张清芳已经睡着了,街坊家的狗听见动静汪汪两声, 看见是他又乖顺地伏在地上。
别人家电视的声音悠悠荡荡飘到街上,有缠绵婉转的戏曲,也有武侠剧的喊打喊杀, 还有偶像剧的你侬我侬。
谢翡抿了抿唇,回味片刻,关上星星超市的大门,进了后面的浴室。淋浴喷头的水像下雨一样, 哗啦啦地淋在他身上。
明明满足的只是虞意,却仍令他兴奋不已。
他一边想着, 一边熟练地在水流中摸向自己, 阖上了那双清冷的眸子。
洗完澡时, 已经快零点。换下来的脏衣服都在楼下的脏衣篮里,他头发也不擦, 衣服也不穿, 只穿了一条早上洗的已经晒干的四角短裤, 便迅速上楼回卧室。
明明才刚分别不久, 他又想见她了。
关上卧室的门,谢翡将灯一开,暖黄的灯光盈满卧室, 对面却是黑黢黢的。期待落空,他只略略失望一瞬,便坐在书桌前整理明天下午的教案。
一直到十二点半, 对面的灯光才亮起来。
谢翡一眼就看到了。他仍然伏案写作, 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俨然一副认真工作的样子。果然,没两分钟,手机上就收到虞意的消息。
虞意:还没睡?
谢翡:嗯,在写教案,绝不是在等你
虞意一看,当即“噗嗤”一声笑了。她想起一个小时前,她一回庭院,里面一群人纷纷调侃她,问她和小男生谈恋爱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