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吗?”
“……”
旋即,他又听到了她的笑声。此刻,她的指间没有烟,只是随意地坐着,却和平日里一样从容而惬意,是一种不容忽视的美。
也许,任何一个画家看到她此刻的模样,都会想要记录下来。不论是专业的,还是业余的,不论是大师,还是只当做兴趣的门外汉。
她像是缪斯,又像是美神。
夏日的夜晚在她的声音中变得充满无限的意趣,却是少年无限的克制和隐忍。而她只是兀自端坐着,说:“你可以做任何事。”
……
翌日一早,谢翡醒来时,怔愣愣地看了半晌天花板。别人家养的公鸡“咕咕咕”地打鸣,致力于叫醒这个小镇。
他穿上衣物,看到书桌前的一片狼藉,脸红了红,便迅速着手清理起来。
然后,晨练,洗澡,洗衣服,吃早饭。
当他上楼时,天光终于大亮了。虞意穿着白色棉T靠着窗抽着烟,对这边笑了笑。谢翡面色一红,抬起爪子对她轻轻挥了下。
半小时后,他出现在了虞意家的庭院里。
她的朋友们仍旧在睡觉。和文姐、丁香和莫宇打过招呼,得知虞意在楼上时,虞意已听见她的声音,给他发消息。
虞意:上来。
谢翡看到消息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谢翡:“这不好吧?”
虞意莞尔,垂眸笑着打字。
虞意:你也可以不上来。
谢翡脸红了红,扶着被擦得明亮的黑漆木栏杆拾级而上,脚踩在木板上发出吱嘎的响。他的脑海里闪过许多的画面,有些是昨天的,有些是他的猜想。
太阳尚未出来,空气就已经开始热起来了。越往上,他的心脏跳得越快,直到推开虞意的房门。
她慵懒而随意地背靠着窗,乌亮的美目盈盈看过来,唇边含着笑,轻声问他:“昨晚睡得好吗?”
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句问候。
谢翡脑海中顿时多了许多画面。他勉力镇定,淡声道:“还行,你呢?”
虞意秀眉一皱,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我睡得不太好。”
谢翡干巴巴地应,“是吗?”
“嗯。”
他抬眼看过去,“没骗我?”
“嗯。”
他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为什么?”
假如换了别人,一定要问,“是不是因为想我?”谢翡总是出乎意料的,显出少年的心思纯粹的干净来。
“因为,”虞意顿了顿,“你猜?”
谢翡:“你猜我猜不猜?”
虞意有被他逗到,单手抱臂,垂目而笑。她问:“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虞意。”他说,“你是虞意这样的人。”
一个人的外形、思想、性格都有可能改变,始终不变的是,她是虞意。她的身上可以有无数标签,但对于一个人的一些界定,其实也等同于否定。因为一个人不可能只有那几面。肯定这一面,便是否定那一面。
谢翡没有过多赘述,虞意却听懂了。她垂着头笑了声,太阳渐渐从古色古香的建筑后升起,天空、大地、云朵仿佛都被染上了金色,光明降临人间,给窗边的虞意渡上了一层温柔的光边。
不过三两步的距离,她站直身走到谢翡面前,跨坐在他身上,又往前挪了挪,双手揽住他的脖颈,照旧抽了一口烟。
“扶着我。”
谢翡无处安放的手落在她腰上,他的心跳极快。
而虞意却和他唠家常,“早上吃了什么?”
谢翡深吸一口气,勉力镇定地回答:“豆浆,豆腐脑,小糍粑。你呢?”
虞意勾唇,“我还没吃。”
她揽住他的脖颈低头看他,只觉得他像是误入盘丝洞的唐僧。她低笑一声,不等谢翡说话,便低头去吻他。
谢翡任她吻着,白猫从窗台跃了进来,盯着俩人看了几眼,“喵喵”叫唤着。楼下,丁香和莫宇又吵了起来,虞意醒来的朋友们在互相打招呼。
而房间里,谢翡仿佛又被拉进了昨夜的绮梦。他抱着虞意站起来,将她放在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呼吸不稳。
虞意一手夹着香烟撑在桌沿,一手也撑在桌沿,仰头同他对视。
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叫,还有旁的杂音、人声。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几乎是一触即发。忽然,白猫见俩人不理它,一个纵身,跃上了书桌。谢翡猛地覆了上去,他弯腰抱着虞意,几乎是急促地吻她,带着被她撩拨到极致的热切和渴望。
书桌上的笔记本和书差点被扫到地上,又被俩人默契地从书桌边沿捞回来。
谢翡将她“端”了起来,辗转抵在门背上。窗户的纱帘被风吹得轻轻漂摆着,门板却被撞出咚的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