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头有些害臊,“没你这么具体,没在教室,嗐,就在一个房间里。”
王小胖:“和谁?”
刘大头含糊道:“不记得了。翡哥呢?”
谢翡:“tan90°,不存在的。”
俩人不信,缠着他问。
谢翡:“听说过一句名言吗?年少不慕艾,梦里不风流,学习自然神。”
王小胖:“谁说的?”
谢翡一脸正经:“我说的。这种梦只会影响我解题的速度。”
而现在,像是青春期里所有的情思与情潮,在迟滞几年后,汹涌而来。如果他要做梦,梦中人一定是虞意的样子。
她似乎并不在意会否有人看见,躺上竹编凉席。
她也不关灯,脸侧靠着凉枕,就这么看过来。漂亮的睡凤眼眼尾慵懒地翘起,眼波流转间,连天上的星辰也不如她耀眼。
像真人演绎的、虞意版的《海棠春睡图》。
而他一步步走了过去。
在那明亮的灯光。对面一整排的房子的灯都还亮着,所有人都在窗外看。他拉上一半窗帘,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自己却背过身,无辜地看着她,满面滚烫,浑身都在起火,像最脆弱的动物露出自己的喉舌,将要害呈现在她眼前,倔强地说:“我不会上你的当。就算你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她眼尾一翘,像是精美绝伦的工笔仕女突然活了。她起身,像是踏在他的心上,一步一步走来,到了近前。
“是吗?”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扭过脸去,“请你自重。”
她像文学故事里的妖精,将他摁在窗台上:“很好,男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咬着唇,眼尾泛红地看着她,“放开我。”
而她只是看着他的眼睛,送他进去,像是塞壬在低语,“你是我的了。”
月夜星光之下,交叠的影落在薄薄的窗帘上,像激烈而缱绻的皮影戏。从幕布的这端唱起,又到了另一端,从近到远。
一遍遍。
一声声。
所有昆虫的声音混成交响曲,似乎在为他们伴奏。
爱看戏曲频道的王奶奶电视还没关,声音悠悠荡荡,飘了过来。
“娇凝翠绽魂儿颤……”
直到——
“咕咕咕——”
公鸡打鸣声叫醒沉睡的小镇,谢翡睁开眼时,电风扇还转着,外面已微微有了天光,昆虫们的交响曲还在继续,空气是清晨特有的清新的微冷,飘着淡淡的栀子花香,香气中有一点似有若无的腥气。
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可以看到,对面的虞意依然穿着白色的吊带和短裤。她侧躺着,茂密的海藻似的头发在凉席上铺开,衬以房间内整洁雅致的陈设,像是仕女图中的睡美人。
谢翡没敢多看,一下楼就进了浴室。
外面张清芳听见水声,自言自语地叨咕道:“洗得这么勤,一个男孩子也太爱干净了些。”
她扬声对谢翡说:“洗澡也别洗得太勤了,对身体不好。”
谢翡在里面应了声,张清芳又絮叨了几句日常,便出去买早饭。
半小时后,谢翡从浴室出来,天色已经大亮,太阳还没从地平线升起,整个世界仍旧在白蒙蒙的晨雾里。外面却已响起各种喇叭录下的叫卖声,空气中飘来各种食物的香气。
麻雀在屋檐、电线杆上飞来飞去。
“啾啾啾——”
谢翡在麻雀的叫声中搓洗换下的衣物。
隔壁王奶奶家的小孩正奶声奶气地背诗:“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上午,张清芳有事要去街道办事处,谢翡又是一个人在看店。
虞意进店时,他正在整理刚送到店里的啤酒,将它们一箱一箱地摞起来。当他弯腰时,会露出一截劲瘦的漂亮的腰身,直起身时,衣摆又会垂落将它遮住。
他有两条笔直的长腿,又长又白,肌肉的线条像羽毛球运动员那样修长漂亮,从宽大的短裤裤管里延伸出来,腿毛很淡,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后背上的布料汗湿了一块,贴在他清瘦的躯干上。
单这么看,他是很瘦的,骨架还没长开,肩膀并不算宽厚,甚至有些瘦弱。但虞意见过他赤膊的模样。
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料。
他脸上都是汗,热得发红,时不时抬手用衣袖擦一下。
她没立刻进去,在门口看了几分钟,对方像是突然意识到有人,转头看过来时,眼神瞬间由诧异变成羞恼,沉黑的眸子盯着她,“你看什么?”
虞意走进超市,“怎么,长得帅还不给看了?”
今日,她穿的是最简单的碎花衬衣,搭一条百褶的半裙。很简单的穿搭,但依然性感。上面的衬衣解开扣子,露出两段儿白皙的锁骨和一小片肌肤,约莫到胸口的位置,头发海藻似地披散着,衬衫被撑起一个十分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