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吗？”汤亦心感到奇怪。
“额，汤总，我可以申请做罗氏的案子吗？”Tina提出要求。
“为什么？”汤亦心越发不解。Tina平素不是这样的，罗氏的案子对她有何意义？
“嗯，我觉得我对罗氏的项目比较熟悉，之前和同事们一起也跟了一段时间，和王总，嗯，他们团队沟通也挺好的，我觉得自己做他们的项目更合适。汤总，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把这个项目做得漂亮。”Tina从开始的极力掩饰紧张到之后急急保证自己的工作能力，汤亦心没有看漏她讲到“王总”二字眼里的光芒。自己当年应该也是这样吧？她在心里暗自叹了叹，表面上却没有说破。
“我当然相信你的工作能力，所以才要把这项工作交给你。不论是从拓展海外市场还是逐渐熟悉酒店业来说，TB这单案子对公司的影响都非常大。如果能成为好的样本，那么那些瞄准中国市场的海外高端酒店和相关机构自然会主动来找我们。所以，希望你能在TB集团这个案子上做出漂亮的成绩，成为一个榜样。”汤亦心尽量把话说得无法让人拒绝。
Tina听完，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默默走出办公室。
看着Tina的背影，汤亦心轻轻摇了摇头。
中午吃饭的时候，汤亦心和陆颖一人拿了一个三明治，一杯咖啡，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店依窗而坐。
“和你吃饭真没劲，就这一个三明治啊？我还开车半小时赶过来。”陆颖搅拌着咖啡，和汤亦心抱怨。
“丰俭由人嘛！晚上去大哥那，我做炒饭给你吃。”汤亦心帮忙把刀叉拿好。
“哟，你居然要下厨。那我叫上其他人？”陆颖笑眯眯地看着她。
“行行行！都叫上，反正不好吃还有大哥会救场。”汤亦心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嗯哼，洗手作羹汤的汤亦心，拭目以待！”陆颖取笑着。
正当两个人互相贫着。柜台前一个打扮入时的女孩正在和一个中年人撒娇：“人家想要吃草莓和起司两种口味的蛋糕。”
中年人看看她，不是很认同地回答：“可是你每次都吃不完！”
“有你啊！你不是会和我一起分享吗？吃甜食会让人心情愉悦，人家想让你开心点嘛。”女孩撒娇道。
“好好好……服务员，草莓和起司这两种蛋糕，麻烦各来一块。”中年人开始点单。
一会儿，他们取了蛋糕咖啡开始找位置。女孩挽着男人的手：“亲爱的，不如我们把前两天看得那块镶钻的Cartier手表买了吧？”
“行，卡在你那，自己去刷吧！”被哄得很开心的男人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女孩的脸蛋。
“好叻！就知道你最疼我了……”说着，女孩踮起脚，在男人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看完全过程的两个女人，互对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了一句：“厉害！学习了……”
喝着咖啡，看着窗外人来人往，汤亦心问到：“你说，年轻人想要的爱情是什么样子？”
陆颖吞下三明治，有些口齿不清地说着：“简单版本：有房有车父母双亡。”
听完，汤亦心差点没有一口喷出咖啡：“这么凶悍？我们说的是爱情，拜托。感情不是很重要吗？”
陆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现在人的爱情就是一个通关游戏。家世背景和财产是第一关，也是基础，彼此认可了就算通关了，双方也达成了战友共识，一起打怪升级。然后是互相的兴趣爱好生活习惯，能磨合了多多少少也就有感情了，这是第二关。然后在双方父母的责任，子女养育，未来规划等各种问题达成一致，那就基本可以结婚了。”
听着陆颖的分析，汤亦心直呼自己落伍，不过有些事她也理解。在这个什么都没有保障，什么都需要钱的时代，对很多人来说物质的需求确实是刚性。微微长叹一口气，她把Tina的表现和自己的安排告诉了陆颖：“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就这样吧。”
“没想到王鹏这么受欢迎啊？看来也是情场鬼见愁。我这个人比较狭隘，你没事就好，其他人我没什么兴趣关心。坦白说，Albert是一个不错的人。你能和他在一起，我也替你开心。你不是Tina，曾经你会被王鹏的才情所吸引，但是她未必是，各人都有各人要经历的事，你已尽力，其他由天。”陆颖说得认真直接。汤亦心收回投向窗外的视线，转头看向陆颖。阳光打在她的侧脸，她的眼神透过浮动的灰尘，投向深远的地方。每当陆颖露出这样的眼神，汤亦心就忍不住心疼。四个女人中，陆颖最沉稳，虽然不是年龄最大的，可是最像大姐。也因为这样，其他三人并不太敢去问陆颖心里的那些事。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陆颖看看手表，和汤亦心说：“差不多时间了，我们都各自回去上班。晚上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