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拍到了下午,收工很早。宋知祎少爷命没有吃过苦,跟了一会儿就被秋风寒意打败了。
洵川秋冬换季的界限很模糊,一下雨气温就直线降低。车里的暖气开着,他打了个颤:“这是冬天了吧?真的冷。”
计嘉上车后,换上了宽松舒服的外套和鞋子。
唐宁以在看刚拍的照片:“叫你别跟来,你非要来。”
宋知祎瞥见她手都红了,将她手拉了过来塞进自己外套里面:“你怎么不戴个手套,小心长冻疮。”
他帮唐宁以暖手,还不忘告诉计嘉明天吃饭。
“吃什么饭?”
宋知祎:“我生日。”
唐宁以蹙眉:“你不是下个月生日吗?”
“阳历先过一个,阴历再庆祝。”宋知祎感觉到唐宁以手暖和了一些后,将前排所有的出风口都对着唐宁以,“别忘了来。”
他们把计嘉送回了酒店,今天拍了一整天,但计嘉一点都不困,她总是失眠。
洗完澡之后,唐宁以给她发信息问她明天宋知祎生日去不去。
【计嘉】:我觉得我明天不是忘记就是睡过头。
【唐宁以】:没事,你想去的话我明天提醒你,顺带还有叫醒服务。
【计嘉】:行。
洗完澡之后,计嘉穿着瑜伽服锻炼,她试过很多种传说中有助眠效果的办法但没有用。锻炼完她又去冲了一个澡,躺在床上刷了会儿手机她很累,但就是完全睡不着。
一直睡不着她干脆穿上羽绒服出了门,在路边拦了一辆车之后她报了老街的地址。
老街常年在修路,也不知道一直在修些什么但总堵车,她付了钱之后从北巷子口进去,这一带的房子没有拆迁,所以计嘉还记得怎么走。
大约走了六分钟,她看见了那间熟悉的房子,房子没有亮灯,院子停着两辆电瓶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租户了。
计嘉的脚步声惊动了附近租户养的家犬,狗吠此起彼伏,偶尔有几家警觉的人开了灯掀起床帘偷偷观望。
她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陈清让就有多久没有见到计芳华和计桉。
揣在羽绒服口袋里的手不由地握紧,别被她再遇见他们。
恨意疯狂生长,生命力顽强。
可计嘉越是明白自己对计芳华有多恨,同样的陈清让也会有多恨她。
从老街回到酒店她点了一些烧烤,啤酒就喝了好几罐。
可她酒量很好,灌不醉自己。
她用手机放着《情人》那部电影,她又想到了陈清让。
骗子道德感都低下,她内心有愧已经是逃跑的大半年之后了,她那时候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有一次她偶然在一个品牌方活动上遇见了以前老街出租房的房东。
她是活动的策划人,遇见计嘉纯属是意外,她甚至一开始还没有认出计嘉,直到看见她邀请函上的名字才想起她。
她的名字很特殊。
“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你和你妈妈弟弟搬到首府来住了?”房东客套询问。
“不是。”计嘉摇头,“我来工作的。”
房东哦了一声,手里的传呼机传来了主管的声音,房东刚要走,突然又停住了脚步:“你一个人在外面还是要保护好你自己,上半年有个男的说是你哥哥,不知道怎么找到我的,问了好些关于你的事情。”
她知道是陈清让,手下意识握紧成拳头:“你说了些什么?”
房东也是女生,她当然知道怎么保护女生的安全:“我什么都没说。”
计嘉这才松了一口气,正打算和房东说再见,只见房东一副又想起什么的表情:“我当时反正就觉得他不是好人,那天我们在咖啡店正巧碰见你弟弟,他当场就把你弟弟揍了一顿。你自己也小心点,以后遇见他赶紧跑,我怀疑他和我之前的继父一样有暴力倾向。”
第44章
隔天计嘉被唐宁以的三条短信吵醒了, 她才睡了四个小时。
宋知祎那群人玩得没有什么新意,每次就是那么些活动,来得也是那么些人。
他和陈清让大约是两个极端, 一个不爱过生日, 一个恨不得一年过12个生日。
唐宁以这个可以和计嘉一起说小话的人很快就被寿星拉走了,她现在坐的那个卡座人员构成有点尴尬, 正对面是之前和计嘉表白过的宋知祎发小,还有几个计嘉都不是很熟悉。
视线有意无意撞到了一起,但计嘉现在懒得搭理世界, 她头疼得厉害,她体质有点弱,一感冒就很难好,可能是之前刚来洵川的时候冻了一下,轻微感冒的症状一直伴随着她。